程寅:“……”
突然被说服了怎么回事€€。
“去办。”
“是!”
程寅一礼,转身出帐去取赫连重锦的人头。
像这般重要的战利品,通常是有用处的,因此与一般人头的处置不同,要仔细硝制,保其不腐。一般的人头或埋或焚,或垒筑京观震慑敌军,倒是没€€这么讲究。
程寅将人头取回,和封离换上兵卒衣饰,牵上两匹快马。从牵马到出营,凭着封离他自€€己的腰牌,一路畅通无阻。
这一夜,月色亦是怜人,照亮他们前行之路。
第二€€日清晨,明福拿着大€€帐中封离留下€€的信,火急火燎地求见€€大€€将军。戚飞虎酒醉未醒,好一会才被亲兵叫醒。召见€€明福时,他还不甚清明,一听€€他说七殿下€€留书€€出走,吓得瞬间清醒了过来。
“殿下€€只留书€€一封,写的是您的名€€字,小的不敢擅自€€拆阅。”
明福将书€€信呈上。
戚飞虎急忙打开来看,那上头除了交待去处,讲的全是接下€€来的战术布兵。
封离建议,由贺蠡领兵支援扶江城,这一路贺蠡的部众由北向南,一路连赫连重锦的影子都没€€摸到,反而是他们这个被支援的北军大€€营大€€胜赫连重锦。一仗未打,无功而返,最伤士气。而扶江城久攻不下€€,不宜久耗,此时增兵,一举拿下€€扶江城,再北进最宜。
封离还在信中问,可敢让戚炎涉险。
“若以戚炎代先帝皇七子之名€€,与贺蠡同往扶江,此等大€€功在前,据守扶江的梁军必会报与阿尔哈图,届时不管阿尔哈图如何应对,我军皆手握先机。此,二€€破滁州之僵局。”
“另,我与大€€将军奏请京中之事€€,望大€€将军继续催请,若有消息,便传信与我,只需写颍州二€€字即可。”
戚飞虎看完,恨恨将那信摔到了榻上。老将军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忍不住骂了声:“少年人,真是……胆大€€泼天!”
明福看着急得不得了,忙问:“大€€将军,我家殿下€€到底去哪了?”
“去哪了?”
戚飞虎两条花白€€眉毛倒竖,冷哼一声应道,“去哪了,去找他男人去了!”
“啊?殿下€€去找王爷了?”
“可不是!丢下€€这一营的人不管了!”
明福还想问他们殿下€€怎么去的,就被不耐烦的戚飞虎轰了出去,只得回去等消息。此时……没€€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了,等殿下€€到了王爷那,必会遣人回来报平安的。
此时的封离,已€€到了滁州地界。马儿不能一直跑,中途他和程寅在驿站换马,顺带用朝食。他们带着八百里加急的信筒,驿丞不敢怠慢,供应得足足的。
封离没€€吃太多,程寅看在眼里,深觉过去他低估了殿下€€对王爷的感情。见€€到王爷分兵,担心滁州战况,不仅是连夜赶去,还急得饭也吃不下€€……殿下€€和王爷,当真是伉俪情深!
封离若是知道他怎么想,怕不是要把白€€眼翻上天去,他只是觉得吃太多了骑快马,颠得难受罢了。
两人停歇片刻,很€€快又重新上路。可怜他两,一个都没€€去过滁州,对周昭宁的扎营之地更€€只是听€€说了个大€€概,午时便到了州府附近,找到下€€午才到了地方。
营门外,岗哨森严,老远便有守卫高喊:“来者何人?”
程寅扬声答道:“北军大€€营小兵程勇,前来送信!”
“可有令牌?”
程寅和封离下€€马,牵马前行,程寅将腰间令牌递上。那守卫一看,那是块虎头鎏金令牌,一面雕四爪蟠龙,一面刻“建元皇七子令”
六个大€€字。
他第一次见€€着令牌,分辨不清,但也知道雕龙的绝不简单,当即说:“在这等着,我且去禀报。”
程寅点头应下€€,封离牵着马,打量这大€€营。将士整肃,操练不绝,至少目前看着没€€有大€€状况,他略略放下€€心来。
似是近乡情怯,站在这大€€营外,望向中军大€€帐的方向,封离才觉得心中有些惴惴。他下€€意识轻拍马身上挂着的盒子,喃喃自€€语:“我不过来送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