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正忙着寻找座位,一个没注意,说书先生就已经介绍完了,开始讲正文。
可顾清现在哪里听的进去这说书的内容?身旁坐着一位如谪仙般的人物,就像是个光体,直直的叫她看花了眼睛,却又忍不住想要偷瞟他。
他依旧闭目养神,薄唇微抿,用耳朵打听着这个所处的环境。那个叫做卫采的男童站立在他身后,总会用敌视的目光看着顾清。
后面不知道说书先生讲到哪儿了,顾清却清楚的记住白衣男子饮了几口茶,说了几句话。
她心里有点迷糊,这是怎么回事?算是……悸动吗?
顾清胡思乱想着,不觉已是黄昏。先生将书也已经说完了,大厅里听客也走了许多,所剩无几。顾清整理了衣裳,起身对着白衣男子微微颔感谢道:“多谢公子赏座,我们先行告退。”
“嗯。”
依旧是淡淡的一个字,好似天边捕捉不到的云彩,漂浮不定。
从玉茗阁出来,顾清一声不吭,她回头望去,茶楼里面明光烁亮,一袭白衣仍居于二楼之上。心里突然莫名的感伤起来,不知其名姓,就像是在人海中擦肩而过的行人,哪怕目光看的再久,也只是目光,而没有永恒。
“小姐?”
阿浣见她愣轻声唤道。
顾清闻声回过头微微一笑,“走吧,再晚回去可就得被母亲责罚。”
顾府里,长长的走廊灯火通明,与阴暗的假山石堆成为对比,无月无风,池水倒影出曲折的树枝,天边的一侧堆积了好大一片乌云,顾清暗自想着,怕是快要下雨了吧。
“母亲。”
顾清一回梅院连叫好几声都没有人影,阿浣也帮忙找了找人,也没有看见玉娘,心下不免有些焦急起来。
“院子都找过好几遍,我连府里的厨房都问过了,没有见到夫人。按理说,都这个时辰了,夫人是肯定不会独自外出的。”
阿浣分析着。梅院很小,也只有她一个丫鬟,凡事都要玉娘自力亲为,由于大夫人柳叶的千般阻挠,没有人愿意来梅院做事,除了阿浣。
院子里漆黑一片,灯火都不曾亮过一盏,这说明玉娘已经出去好久了。顾清也不禁焦虑起来,她前世已经失去过一次母亲,不想再蔓延这种伤痛了。
“清儿,你在吗?”
顾宁急急忙忙跑到梅院,许是跑的太急,呛了几口冷风,还靠在墙上咳了好几声嗽。
顾清连忙跑出房间,为她拍了拍背部,疑惑问道:“姐姐,生什么事了?”
“母亲……母亲把二娘关起来了。”
顾宁气喘吁吁道,她之前来过梅院找了顾清一次,角落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人,知道她是贪玩去了,这才赶着天黑之前再来试试运气。
“为何?”
母亲一向做事小心,与人相处也是宁愿自己吃亏,顾清实在想不出来她哪里有得罪柳叶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是何缘故,只是母亲今天下午现自己的鹦哥儿死了,经过手下人一排查,便说是你们下毒害死的。”
顾宁也是听下人讲的,这个鹦哥儿是顾老爷去年送给柳叶的生辰礼物,她自是爱不释手,还教会了她许多话,每天都要花出一点时间跟它玩耍。现如今,自己最喜爱是鹦哥儿没了,柳叶又是个脾气大的主儿,肯定忍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