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我们用不了那么多钱。”
“我不管。要不我就把你们扣在这里,好吃好喝,直到同意。”
“哪还带耍赖的。老周,这样不好。”
陈老板得到好处,开始和稀泥。
“钱好。脸要不要怎么滴。”
周老板为了参股,决定死缠烂打了。
为了赚钱,脸皮可以厚一些,这就是独具特色的“温州生意文化”
。大家和周老板一样,认为挣不着钱才丢面子,能赚到钱,别说现在和杨柳方李桐福他们舍下脸皮死缠烂打,即使看厕所、擦皮鞋也不丢面子。尤其是早期闯下的温州商人,正是用看厕所、擦皮鞋,这种“不要面子、厚脸皮”
来自己养活自己,并且通过擦皮鞋、看厕所积累资金,为以后的展奠定了基础。
“阿哥,你看怎么办?”
杨柳方看实在推脱不掉,只得求助李桐福。
“阿弟,不行我们就接受吧,看融进来的钱怎么用。”
“对吧,早这样多好。老陈你多少?”
“5oooo,o。39%。不参与经营。”
“去起草合同吧,老陈,我过去交代一下,和你一起去取钱。”
说着扔下他们立即返回了他的摊位。温州的生意人一旦达成合作,没有废话,趁热打铁,雷厉风行。李桐福留下看店,杨柳方去草拟并打印合同。
半个小时后,大家又聚集在了陈老板的店内。缴纳款项,签署合同。周老板去店里找来一个包,把十万块钱给他们装好,让他们立即去供销社交款,免得夜长梦多,毕竟是一巨款。杨柳方为了保险起见,让李桐福去找张锋开车过来,送他们过去,途中又去一趟银行把多余的款存进去。
很快到了供销社,王山和艳华没想到他们那么快能把钱凑够,王山看到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阿福,额(我)的事儿。”
“三哥,我知道了,现在款已经够了。但可以吸收,这是签的参股合同,你看一下。”
“啊,这么多?”
“要少了。”
李桐福得意得说。
“多少?我看。”
王艳华也抢过合同去看。“我的,这么多。那我得股份是不是已经值快16万了?”
“是啊。”
“艳华,你别捣乱,可是额(我)没那么多钱!这样,阿福,额下午请假,额得去筹款。”
“三哥,你别着急,听我给你说。你拿2oooo,因为你是工作人员参与经营,我和我阿哥计划给你o。2%。你明给阿福哥缴款签合同就行了。艳华嫂子,咱们去办手续吧。”
李桐福和杨柳方跟着艳华去供销社财务处办理租赁交割手续,一个小时后,三人拿着盖着城北供销社的红章合同出来,有了这份合同,五金门市部三组一共九节柜台就属于他们了,也就意味着原供销社半个五金门市部已经被他们全部租赁了。
看着一排近2o米长连起来的柜台,蔚为壮观。杨柳方在李桐福的陪同下来回走了两趟,他心里默默盘算着怎么合理利用这些场。最后决定家具居中敞开式销售,五金和建材把两头,加装柜台后,每个区域形成L型。既然形成了独立的区域,三块区域就要重挂牌,经过四个人反复讨论,分别叫“城北供销社五金厅”
、“城北供销社家具厅”
、“城北供销社建材厅”
。三人合理分配,艳华作为五金厅经理管理五金厅,王山作为建材厅经理管理建材厅,李桐福为这里的总经理,管理家具厅的同时作为机动人员协助二人销售五金和建材。
杨柳方开好了做柜台的材料单,要求经费就从王山明交上来的参股款项里出,同时建材的进货也从这款项里出,并晚上请大家一起吃饭庆祝一下。
快下班的时候,秦家军来接艳华,杨柳方交代了事情,五人去北关找了一家手抓馆子准备大快朵颐,还不忘叫上银花一起。那晚上他们要了十斤手抓,杨柳方破荒第一次自己把自己灌醉了。据一起聚餐的李桐福他们后来讲,酒醉后的杨柳方荒唐抱着酒瓶子爬上了餐桌,几个人拉都拉不下来,他跪在桌子上,光着膀子,喝着酒,鬼哭狼嚎唱着自己从广播里学来的歌:
我家住在土高坡
大风从坡上刮过
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
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我家住在土高坡
大风从坡上刮过
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
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我家住在土高坡
日头从坡上走过
照着我窑洞
晒着我的胳膊
还有我的牛跟着我
。。。。。。
以至于唱到后来吐得满桌子、满都是,吐完又边哭,边唱,有时又笑,疯了一趟恣意的放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