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离瞥他一眼,说:“我说教你了吗?我是教他。小哥,听不听?”
质疑的那人气得够呛,关键是封离这一无视,弄得他更好奇了。封离歪着身子与那侍卫凑近些,便随便捡了几条经验说将起来。
他十二岁入军中历练,虽是世家子,却是实实在在靠军功爬上去的,忽悠几个禁卫军侍卫简直信手拈来。不到一刻钟,不止他最近前的两人在听,远的也不少都尖着耳朵盯这边,形成了一个以他为中心的小包围圈。
所有人看似位置未变,可注意力却全被他牵住。无人高声,可听到受益处,却有侍卫悄然挪步位移,用自己宽大的裙幅为他挡去一些灼热的光照。
“说累了……来碗水喝。”
他话一出口,周围侍卫面面相觑,擅离职守可是违背军纪。
“我去,主子等着!”
被长矛挡在外头的明福这下可得了差事,一溜烟跑去端水。他们回国已一年有余,这宫里他熟。
等明福取了水来,再没侍卫挡他,他到了近前,把水送上,又掏出不知从那弄来的扇子,给封离打扇。
“罚跪无聊得很,明福,来来来,咱们玩会打时间。”
“啊?这……”
明福抬头看向那殿门,心中犹豫,周围的侍卫们也都看向他两,等封离说话。
“怕什么?我好歹是他哥,一点小事还能杀我?再说了,摄政王妃可不是吃素的,王爷待我如何,你难道不知?”
说到这,封离故意扬声,让周围人都听见,此时不狐假虎威,更待何时。
银钱上王府不曾短了他的,宫里给的嫁妆不说丰厚,至少也够他短时间挥霍。封离来到这时空头一回挥金如土,便是在这勤政殿外找乐子。
其他人押一文,他便押一两,却作等价筹码。三枚金叶子做上标记赌正反面,封离带着一群侍卫玩得不亦乐乎。
“轮流去上头放哨,一会有人来了你们就兵器一伸朝我怒喝。”
封离一边起手新一局,一边问,“知道喝什么吗?”
侍卫们纷纷摇头。
“傻啊,你们就喊:大胆,还不跪好!”
“喔……”
众人恍然大悟。
御阶下的热闹远远便能看见,尽管收着声,还是有若有似无的动静传入勤政殿内。
“去看看封离有没有偷懒?跪晕了就泼醒让他继续跪。”
封鸾吩咐近侍。
“是。”
殿门一开,御阶上放哨的侍卫便往下头打手势,消息瞬间传递。那出来查看的太监走到廊下往下看,就见明福被两个侍卫拖开,一边拖一边哭喊:“主子,您撑住啊!”
御阶很长,底下看不细致,可封离摇摇欲坠的身影不容看错。
“大胆,跪好了!休想耍滑头,若是晕了,我等便是将您泼醒,也得让您跪下去!”
有侍卫大声呵斥,唬人得很。
那太监满意点头,回殿内复命。在他身后,侍卫们齐齐盯着他,目送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