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意隐约听见前面的人在讨论回去之后吃什么。
如此麻木不仁的刽子手,看着甚至让人有些反胃。
唐明河走路的度愈来愈慢,和前面的队伍拉开了很长的距离。
唐霜意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唐明河转身往河边走,陈江月三人对视一眼连忙跟上去。
这场喜宴的大部分人还沉浸在欢喜之中,并没有现后面的人消失。
喜庆欢腾的音乐声渐渐变小。
唐明河跑得很快,唐霜意只能牢牢用双手把唐明河的脖子揽住,似乎只有这样才不会掉下去。
刚刚湍多流急的河流此刻如同一盘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唐明河的脸色看起来并不算好,他只沉默着往前走。
等到一个小山坡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唐明河让唐霜意下来,然后把风衣脱下来,他简洁吐出一个字:“坐。”
唐霜意第一次在喜宴上看见唐明河时,就觉得唐明河身材很不错,他此刻将风衣脱下来,里面居然只有一件薄薄的单衣,能隐约看见唐明河的肌肉。
唐霜意犹豫了一下,没直接坐下去,他觉得把风衣当成坐垫略微有些不好,虽然他有点洁癖,但目前看起来没有太好的环境。
他看着唐明河嘴唇抿成一条线,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似乎是从刚刚唐望水让活人与死人同棺开始,唐明河就没有笑过。
不过他也可以理解,他自己现在也完全笑不出来,如此封建迷信又愚昧的残忍操作,大概会让任何一个还保有着一丝良知的人不舒服,会无处次午夜梦回时惊醒。
“这里有个台阶,可以下河。”
唐霜意顺着唐明河指的方向看过去。
河流在下方,距离他们这里呈现一个九十度的角,所以刚刚村民放棺材也是直接丢下去。
梯子完全覆在岩壁上,下去也算十分凶险。
这条台阶只有唐明河知道,当时是唐明河他爹找人建的这条路。
它过分隐蔽,如果不是这样贴着看,平日过路根本不会注意到。
唐明河平静地看向陈江月三人:“从这里下去,然后直接进河,不需要会游泳或者潜水。”
陈江月随手将一颗石子抛下去,没有惊起一丝波浪,它平静地吞噬了那颗石子,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陈江月的心沉了沉。
“河流里面是怎么的?”
唐明河似乎在回忆,他的声音还蛮稳,听不出什么情绪:“不见天日的暗,但或许是因为我的眼睛被蒙住了,很难行走,河水就像是粘稠的胶水。”
唐明河知道这三人无论如何都要走一趟,所以他也没有隐瞒什么:“呆得越久,神志可能越不清楚。”
陈江月下意识搓手,这个听起来可以说是极度不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