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未成亲。”
什么?他听到了什么?她还未成亲?
他放下手中的碗,愣愣道:“这怎么可能呢?”
六儿道:“不瞒你说,她曾经说过一门亲事,都到了要更换请帖的地步了,临到头时,男方家嫌弃她三哥是个傻子,她三哥为了不让她难过,跑去男方家里质问,反被嘲讽。就这样,为了替她讨公道演变成了她家的女子都是泼妇。她三哥觉得自己闯了祸,很是自责。就自杀了。”
“自杀?”
六儿点点头道:是啊,自杀了,还好现的及时被救了下来,可人也变了,变得不爱说话,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她们怕他再想不开,就整日整日的守着他,她二嫂生了个儿子,让乌云密布的家这才重新有了生气。她三哥因为这个侄子的出生,这才让自己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侄子,哇的一声大哭,这哭出来也就好了,他恢复以往的样子,这才让他们放松下来。”
“那时她非常需要人吧?”
“嗯,那时候她也很需要人和她说说话吧?我怕她强撑着,一直有书信往来,就这样,我们两人的信越来越多。从信里能感觉到她越来越开心。怎样?你打算如何?”
葱白微微遮掩自己眼底的慌乱,淡定道:“什么我打算如何,阿姐你干嘛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
重新端起碗,继续吃了起来,只是眼神偶尔飘向那些书信。
她问:“你不是对她有些心思吗?要不要赶紧开口?”
他欲言又止,道:“我有什么好说的。肚子好饿,吃完东西,我得要去睡会儿,阿姐,你原来的房间留给我吧,今晚我在阿姐你这里过夜。”
见他逃避问题,六儿没再逼问下去,给他夹了一个大鸡腿放进他的碗里,对他道:“行,你都开口了,我还能赶你走吗?吃个大鸡腿好好补补。”
吃撑了的葱白硬撑去了六儿的房间,关上房门,在房间里来回的走着,想让肚子消化一些,这时,房门响起两声敲门声,外头的莲花喊着。
“小郎君,这是奴准备的山楂片,您吃了,消食。”
葱白上前几步,打开房门,让莲花进来,看着她把山楂片放在桌上,向自己行礼离开,这才关上房门。他这是在干什么?居然把自己给吃撑,他阿姐肯定是看出来什么,才让莲花过来送山楂片给他消食。
刚才,他为何会退缩?阿姐都这样问他,他为何会退缩?为何会想着要逃避?叹了口气,他害怕再次失败,害怕这次考举又会落榜,害怕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她?那个男人凭什么伤害她?还害的她三哥自杀?
想到阿姐刚才又说道:“那个说亲的男人真不是人,这边和她说亲,另一头早就和青楼里的姑娘打得火热,还让这个女的怀孕,那男人狡辩,还说这孩子不是他的,可青楼的老鸨不乐意了,说她这姑娘是清白之身,若他不负责,她就去衙门里告这个男的,奸淫她青楼里的姑娘。那说亲的男方怕孙琳知道此事,居然暗戳戳的嫌弃她三哥,就这样,她的婚事暂且搁置,而那个男方用银子赎了那个女的出来,两人就这样成亲了,还到处泼脏水给孙琳,唉…老天不公啊。让这么好的女子遭遇这无妄之灾。”
这番话就像是咒语般在他脑海里循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起床,拿起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去敲了敲隔壁房间的门,听到里头的人说让他进来,他才进去。
看着葱白过来,她一点儿也不意外,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喊了水仙,让她去准备茶水过来。水仙离开,她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书信放在桌上,对他道:“看吧,看好了,是什么想法,阿姐都支持你。我先出去等……”
“阿姐,你就在这里吧,我看完信就好。”
葱白打断话说道。
“好。”
葱白一封一封的拆过信看着,看着里头的内容,他五味杂陈,又将一封封信收拾好,语气有些怂又有些不自信道:“阿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万一我这次考举又失败,我该怎么办?我说过我会考上举人然后再…可是,阿姐,我这次真的不自信了,考举真的好难,这三年里我不敢回家,不敢放松下来,不敢让自己多想其他。甚至这三年里我只敢洗冷水澡,这样我才会保持着一颗清醒的头脑。”
“可是,我好卑鄙,看过信的我居然庆幸她遇到这样的事情,那么我应该可以配的上她了,即使我没考上举人,那我也应该配得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