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比得上这花娘的温柔乡甜香醉人,让人流连忘返。”
花辞镜环顾四周,得意一笑。
裴玉:“这就是你回来半月,换了七八家勾栏夜宿的缘故?”
花辞镜咬了一口梅花糕,含混不清地回答:“不愧是锦衣卫的狗腿子……呃,我是说是仪鸾司,怕是连我每天晚上睡在哪个姑娘床上都知道吧?”
裴玉也不恼,微笑如故:“不仅如此,我甚至连你夜里御女几次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花辞镜一口粥喷出来,他狼狈地抹了抹嘴,呛咳了片刻才缓过气来:“你们锦衣卫不至于这么……细致吧?”
他刚才那话可是开玩笑的。
然而,裴玉却没有跟他开玩笑,他的目光慢吞吞地往花辞镜身下瞟去:“你这两日的表现可不如初入盛京时那般龙精虎猛,怕不是亏着了身子了……”
花辞镜连连抬手打断裴玉一本正经的话:“行了行了,你是我大哥。找我何事,直接说。”
裴玉微微勾起唇角,顺手将藏在怀里的手帕扔过去:“帮我看看这东西。”
花辞镜拿起托盘里的另一双筷子拨开锦帕,露出里头的两片碎瓷。
等他用筷子夹起那两片碎瓷看了片刻,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抬头看着裴玉:“小玉玉,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倒好,专门来坑哥哥我。”
裴玉拨弄着指间的玉扳指,眼神格外无辜:“二郎这话我倒是听不明白了。”
花辞镜‘啪’地将手中竹筷拍到桌上:“这两片碎瓷胎薄如玉,可是宫里才能用的极品官窑。这上头还有龙爪云纹,绝不是寻常贵人能用的。”
他又停顿了片刻,才审视着面色平静的裴玉:“这种东西却让你这个锦衣卫副指挥使带出宫来暗中验看,可见此事必然牵连甚广。这种宫闱秘事我可不想掺和进去,不管你有什么难题,都请另请高明吧。”
裴玉轻笑起来:“我果然没找错人,你若是肯来锦衣卫,必然前程无限……”
“小玉玉,打住。”
花辞镜嫌弃地撇撇嘴,“你真以为锦衣卫的名声在外头好听啊?我离家出走老爷子或许生气,但总有消火的那天。我要是进了锦衣卫,只怕老头子能亲手送我去见花家的列祖列宗。”
裴玉不以为忤,轻松地耸耸肩:“我不过是提个建议罢了。”
花辞镜闻言,又奇怪地看着裴玉:“说来,你谋略文采皆不输人,为何不下场考个功名,虽然提拔得慢,好歹能得个清名。如今入了锦衣卫,看似权势滔天,百官礼让,但是背地里谁不骂你们呢?”
裴玉邪佞一笑:“我管他们背地里说什么?只要他们不敢当着面骂我,背地里跳得再高也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更何况,他们跳得太高,我也可以……”
他伸出拇指,在脖间轻轻一划。
花辞镜扫了他一眼,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