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陈信将门缓缓的打开,轻轻的说:“颖雅,你来了。”
林颖雅见陈信一点也不惊讶,倒是有点意外,望着陈信轻笑一下,却又掩不住藏有心事的模样。
陈信刚刚才听了她与练长风的对话,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让开门说:“坐。”
林颖雅摇摇头说:“陈信,我想跟你单独聊聊,出来一下好吗?”
陈信想起毕竟隔壁就是黄祥等人的房间,这里众人功力深厚,说起话来恐怕不只是隔墙有耳,于是陈信点点头说:“好啊,你要去哪?”
林颖雅点点头微笑说:“跟我来。”
向楼梯走去。
走出笃庞楼,林颖雅展开御风术,轻轻的点着地面向圣殿后方跃去,陈信飘在林颖雅身后,望着林颖雅婀娜的身形,心里一面想着,颖雅的功夫似乎进步了许多,眼看再几个月就该能飞了,一面轻飘飘的随着林颖雅向后山行去。
两人出了圣殿,到了一片断崖,林颖雅终于停了脚步。
陈信飘到她身旁站住,向前一望,眼前是无穷无尽的大海,海浪在月光下,正一阵阵的激打着近千公尺下的海岸,然后又碎成片片的退了下去,陈信望着百折不挠的海浪,不为所动的崖壁,深深地吸嗅着海风,心神忽然间为之一爽。
这时林颖雅缓缓的说:“这半年来,当我有不愉快的时候,我总是站到这里,看着天、望着海,心情就能慢慢的纾解了。”
陈信望向身旁的佳人,林颖雅迎着海风,将盘着的头解了开来,转眼间,如瀑如缎的秀向下一泻,披到了肩头,不旋踵,却又随着海风舞了起来。
陈信轻声的说:“颖雅,你的头长了。”
林颖雅一拨秀,转过头来一笑说:“好看吗?”
“好看。”
陈信说:“不过,我记得你曾说过不喜欢留长的。”
“我曾向无袓许愿。”
林颖雅望着天,幽幽的说:“现在心愿已了,我又该剪短了。”
陈信心中一动,却不敢问林颖雅许的是什么愿,只好说:“这么漂亮的头,减了很可惜的。”
林颖雅沉默了片刻,忽然面带微笑的望着陈信说:“阿信。”
林颖雅忽然恢复成以往的叫法,陈信回想起当时的心情,微笑的说:“你终于这样叫我了。”
林颖雅望着陈信片刻,忽然的对陈信说:“阿信,我问你两件事。”
“……你问。”
陈信忽然有点紧张。
林颖雅忽然低下头来说:“我听人说……陈宗主在凤凰是上有好几个老婆。”
陈信吃了一惊说:“哪有此事!”
林颖雅抬起头来紧接着说:“真的没有?”
“没有。”
陈信暗中一咬牙,略为暗示的说:“现在与人家成婚,岂不是坑了别人。”
林颖雅似乎听懂了,依然望着陈信,脸上的微笑先是慢慢的收了起来,但过了一会儿,却又微微的泛出笑容,与当初送陈信离开的笑容一模一样,陈信心中一痛,终于了解当时笑容中的涵义。
又过了一会儿,林颖雅轻轻的吁了一口气,笑着说:“本来还有一个问题的,看来是不用问了。”
陈信一皱眉,摇头说:“颖雅,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当然。”
林颖雅望着天空,轻声的说:“我们一辈子都是好朋友。”
陈信望见林颖雅这样的神态,一时说不出话,反而林颖雅接着说:“怎么了?”
“颖雅。”
陈信说:“我想知道第二个问题。”
林颖雅望向陈信,依然笑着摇摇头,突然往圣殿的方向跃回,声音一面轻轻柔柔的传来:“该说的时候既然没说,不该说的时候……就别说了。”
陈信想追去,却又颓然止步,望着轻灵飞跃的身影,这两句话,不断的缠绕盘旋在陈信的心中。
无元七三四年七月十七号
清晨,陈信忽然听到蓝任敲了黄祥与叶宇开的房门,打开门只说了一句话:“我有事要谈,就在陈宗主那儿好了。”
随即往陈信的房门走来。
陈信不待蓝任敲门,打开门说:“蓝宗主,有事吗?”
一面将蓝任夫妻让进房间。
蓝任一进门,大声说:“陈宗主,我请了黄宗主与叶宗主两人,有些事我们大伙儿商议商议。”
陈信点点头说:“蓝宗主、蓝夫人,两位请坐。”
蓝任夫妻刚坐下,黄祥与叶宇开已经飘入,黄祥呵呵笑着说:“蓝宗主什么事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