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什么变化也没有,和我走时一样——书库的门是打开的,我的工作台还摆在那儿,上面还是我走时的那些东西,窗台上的罐子也在,只是已经没有豌豆花了。
“侍槐,该传饭了。”
“啊!”
侍槐魂不守舍地应了一声,“哦,我这便去。”
“和胖子刘说,加一碗粥,要白粥。如果有江刀鱼,清蒸了来。再呢,”
他看了我一眼,“要一些开胃下火的菜,等着一块儿拿回来。”
侍槐应了要去,他又加了句:“别多嘴。”
侍槐走了,君闻书又说:“锄桑……算了。栽桐,你且去前头管事那里问问有无冻疮药。只说是你们冻伤了。没有的话,去药铺买点儿回来。你也是,别多嘴!”
栽桐也去了。
就剩下锄桑、看榆和我了。我的心怦怦跳着,君闻书要怎么处置我?
“锄桑看榆,没你们的事儿,下去一会儿等着吃饭吧。”
他俩面面相觑,又看看我,也下去了。只剩下我了,君闻书,他要怎么着?
书房里静悄悄的,我站在他身边,不敢抬头。好半天才听他缓慢地开了口:“你到底回来了。”
我低头不语。
“这几个月……你在湖州么?”
他不看我,盯着前面。
“回少爷,是。”
我没有必要撒谎。
他极轻地叹了口气,“既是回来了,便要安心。”
“是。”
我也不知怎么安心,再安心,也是要出去的。
“你……以后可别再……让人……”
他咬了嘴唇,“不放心。”
他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放在桌上,“你屋里的,让锄桑他们给你打点儿水,洗洗来吃饭。不过,不要让他们进你的屋子。”
我在时屋子从来没上过锁,不过既然他说了,便是有锁了。我谢过他,提起包袱走了。
我从来没明白过君闻书,这次也一样。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难道,就这么轻易放过了我?这也太好了吧?
“司杏,司杏……”
锄桑鬼鬼祟祟地往正房里看,走过来问我,“原来你是——逃了!你胆子可真大,我们还以为你死了。”
“哦,以为我死了。”
怪不得不去找我,原来是以为我死了,我也没伪装什么呀。
“是啊,你的东西都在,只少了床单,我们都以为你吊死了。”
锄桑小心地看了看我的脸色。
有这么简单?不可能。君闻书见我时的第一句话明明是“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