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岑博文旁边的尚清源热心地接过话茬。
“麻烦你,给这位先生一份三明治配一杯热牛奶,牛奶温度热点,谢谢!”
空姐在岑博文这里碰了壁,好歹还有个小帅哥尚清源垫底,忙露出愈加妩媚的笑容,眉眼间快变换频道对着尚清源放电。
空姐将三明治和热牛奶放在岑博文的餐桌上,还专门捎了一份给尚清源,更很花心思地在尚清源那份三明治上铺了个心形的荷包蛋,主攻的意味不言而喻。
尚清源却像块实心木头,漠视着空姐辛辛苦苦的筹谋,一下子将荷包蛋也推到岑博文面前。
“师兄,你多补补,这几天辛苦了!”
空姐接连在岑博文和尚清源处碰了壁,悻悻地回到休息舱。
另一位空姐看她气鼓鼓的,还以为她在外面又遇到什么“咸猪手”
,好言安慰了一番。
碰壁空姐倒是扁着红红的小嘴翻起了白眼。
“我还真希望他们能对我上下其手,谁知两人都油盐不进,相互间还眉来眼去情意绵绵,说不定都是‘弯弯的月亮’!”
八卦空姐赶紧往头等舱里岑博文他们的方向张望了一下。
“啧啧啧,可惜了两幅这么好的皮相!”
昨晚岑博文回到家,总算听话地吃了碗面然后就洗澡上床躺着,可他越是疲惫越是难以入眠,出租车里卓嘉莉的侧颜像烙饼一样在他心中翻来翻去,烘得他心干气燥,浑身难受。
可算再次见证过高宁4点钟的夜色后,他才沉沉睡去,没两个小时又从噩梦中惊醒,蹦起来赶飞机去了。
胡乱吃了口三明治和荷包蛋,喝了几口热牛奶,终于踏上去见卓嘉莉路上精神稍稍放松的岑博文,一觉睡到飞机降落。
尚清源前夜也是为找到卓嘉莉的下落忙碌个没停,休息时间并没比岑博文多多少。
这回被师兄的睡意传染,尚清源也两眼一闭,一同睡去。
梦深处,飞机轻微颠簸了一下,尚清源的头就靠在了岑博文肩上。这个场景又将头等舱的值班空姐虐了个生无可恋。
刚一下飞机,好歹恢复了点精气神的岑博文和尚清源,马不停蹄地又打车赶往遮莲。
机场离遮莲还有5oo公里路程,越近遮莲路越不好走。
岑博文自小娇生惯养,车子颠簸得他刚恢复了一点血色的冷面上,又多了几丝难言之色,五脏六腑都狠狠地与在飞机上吃下的三明治鸡蛋牛奶在搏斗。
尚清源也没比他好多少,紧张的手一直攥着衣服下摆,心里艰难地数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努力分散着胃里的激烈闹腾感。
晚上9点多,颠簸好几个小时后面无血色的两人,终于来到了遮莲村村口。
经济高度达的时代,很难得还能看到保持得这么淳朴天然的古村落。
村里房子不多,灯光微弱,隐约看到大多是两层高的小屋。一条还带着泥浆的小路弯弯曲曲地通到村里头,路两边是半人高的草丛,白天看绿油油一片应该还挺让人心旷神怡,晚上看黑压压的看不到头倒是有点瘆人。
尚清源提着两个旅行包,往四周张望。在这样荒凉破落的地方,他们晚上能住哪里?
岑博文心里也直打着鼓,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什么荒野求生都与他毫无交集,如今面前的景象,于他来说,就像踏进原始森林一样,让人茫然不知所措。
岑博文和尚清源在遮莲村村口的凉风中凌乱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大步走进村子。
村里外来人不多,基本都是祖孙几辈同堂挤在一起。大家都以务农为主,需要买什么东西大多周末才到镇上走一趟。
岑博文和尚清源走了老远,才好不容易看到一家小卖部,摆着些香烟饮料零食之类的,几个村民模样的男子围在小卖部门口打着扑克。
尚清源赶紧上前,客气地问起路来。
“几位大哥,请问村里哪里有酒店?”
“酒店?”
为一位年纪稍大的男子哈哈大笑。
“我们这遮莲村哪有什么酒店?以前村口有家招待所,因为来的人少,没过多久就关门了。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
尚清源忙对男子点着头。
“我们从外地赶到这里已经这个点了,请问大哥能介绍个地方让我们休息一晚吗?”
男子打量着尚清源和他后面的岑博文,两个贵公子模样的人,多半也不会到遮莲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偷东西。他眼睛转了几下,把手上的牌往桌上一摔。
“你们先玩,我待会再来扒你们裤子!”
男子又转向尚清源他们。
“跟我来吧,我那婆娘这几天回娘家去了,我家那小子去外地读书,没到暑假都不会回来,他的房间可以让你们先住几天,一天……3o块钱中不?”
这个钱还不及岑博文车子踩一脚油门,他瞪大眼睛盯着男子,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
男子看岑博文的表情,还以为他嫌贵,连忙改口。
“做个朋友,2o块钱,2o块钱一天行了吧?”
不仅岑博文,尚清源的世界观都被刷了一番。
虽然尚清源家里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但好歹也在城里有瓦遮头,能吃饱饭,还去成世界顶级学府读书,有份相当体面的工作,受岑博文照顾在高宁还拥有了大豪车和小公寓,身份上早已上了好几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