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生的思绪被脖子上的痒意侵扰,发尾都这么骚,慢慢柔柔地撩着他,真干的话,又他妈过不去心里的坎,他向来都吃第一口,没有吃别人吃过的剩菜的癖好。
抬手捉住不安分的发丝,他嗓子干哑:“我缺钱?”
陈子轻说:“我缺啊。”
傅延生鄙夷地笑了一下,结婚才多久,拐弯抹角地张嘴找他要生活费了。
陈子轻还想争取,傅延生厉色道:“滚到外面去,别进来烦我,看到你就倒胃口。”
“那好吧,我去外面,我不走远,你有事喊我。”
陈子轻带着木雕出了病房,一下都没停留。傅延生笑出了声,老男人原先求他的时候还会说“求你了”
,现在就他妈这态度。
真把自己当名副其实的傅太太了。
傅延生的精神亢奋了一阵就低迷下去,他疲乏地躺了片刻,叫人把所有文件重新送一份过来。木雕的事,他不会管。
妈的,他不管,傅太太肯定趁他不注意找别人。傅延生最终还是让费莱尔拍下木雕去查,他以为是微玉被人骗了,没想到木雕确实有点名堂。
陈子轻坐在沙发上看资料,首先是木雕所用的木材来源,查出来是南洋那边生产的,一种很名贵的木材。
南洋,现在叫东南亚。
陈子轻往下看,曾经在香港的拍卖会上出现过同样的一只木雕,他仔细对比照片跟怀里的木雕。他手上这只损坏了,照片里的很完整。竟然有一对。
陈子轻把资料翻完没找到自己想了解的东西:"延生,资料上没说这个木雕当时被谁拍走了,查不到啊?"
傅延生在打电话,面色一沉,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说,你不是傅氏掌权人吗,势力就这样?不怎么行啊。他一击冷眼刺向眼巴巴望着他的老男人。
陈子轻闭上嘴巴,无措地坐着。
傅延生这电话没打完就掐了,他把手机扔到沙发上面:“在一个收藏家手里。”
陈子轻急忙捞住往地上蹦的手机:"收藏家呢,我能见见吗?"
傅延生恶声恶气:"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陈子轻眨眼:“见得到啊。”
傅延生很烦他,语气十分没风度:“那你急什么?”
陈子轻:
傅延生的视线上上下下地扫他:“看你表现,你表现不错,你想要的都会得到。”
后半句颇有几分意味深长的含义。
陈子轻没嗅出藏在深处的意思,他给傅延生把手机放好,笑着说:“病房有我的生活用品,我就不回别墅了,我留下来陪你。"
傅延生盯着老男人献殷勤的眉眼,已然把要为白月光小玥报仇的想法给抛远了,他在想,到底是碰,还是不碰。
自己的太太,理所应当。
傅延生主要是怕时间一久,永远学不会安分守己的老男人红杏出墙和人勾搭,给他建草原。到时被圈内人知道了,他颜面扫地。
所以他考虑碰不碰,实属是情势所迫,并非情愿。
陈子轻查看佣人给他收拾过来的东西,大多都是护肤品,他全倒在桌上,一瓶瓶一罐罐地摆好。隐约感觉屁|股上一凉,陈子轻猛地回头,傅延生闭着眼,看似睡着了。
最好是真的睡着了!
陈子轻把大衣的下摆往下拉了拉。
晚上医护人员来查了次房,陈子轻像一个很怕失去主心骨的家属,深爱先生的太太,他特地问了注意事项,抬头发现傅延生凝视着自己,不知道凝视了多久。
陈子轻蹙了一下眉心,当作没有看见。他在夏季村被电击的事,傅延生说查清楚了,却是到现在都没有提,也没有要严刑拷打的架势,说明事情的发展不是傅延生想的那样,懒得跟他对质。
原主弟弟竟然抗住了傅延生这边的逼迫,编了个说法过关了。
这是陈子轻没有想到的,他低估了原主弟弟的实力。虽然家族已经掉到三线,但也是个豪门,作为想尽所有资源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多少都是有能耐的。
陈子轻在病房的沙发上趴着睡的,医院阴气重,病房暖和和的,他依旧用毛毯盖住了全身,只露出一点头发,缱绻柔情地垂到地上。
呼吸蒙在毛毯里,湿湿热热的,他老实地睡了一段时间,一条腿伸出毛毯,挂在了沙发边沿,小腿翘在半空,脚上没穿袜子,脚尖微微勾着,从脚趾到脚背,再拉伸至脚踝,往上到毛毯掩盖处都是一片莹白,发着光,有种少年感的
美。
脚底朝下隐于暗中,从柔韧的曲线来看,一定是白嫩的,敏感的,吹口气就能颤栗着拢起脚趾缝,蹦起脚背。
傅延生一个常年吃山珍海味的人,对着一只脚起了食欲,还不是蜻蜓点水,而是汹涌澎湃如船入深海瞬间被拍翻淹没,他在想,沙发上的老男人刻意引诱他的几率大不大。
就这么想了一夜,青管跳动了一夜。
陈子轻一觉睡醒看见傅延生满眼红血丝,他边拿按摩梳梳头,边询问道:"你没睡啊?"傅延生让他滚,他去洗手间刷牙洗脸,擦擦抹抹,弄完了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