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琼朝一处望去,"小师弟,吃糖葫芦吗?"陈子轻摇头:“不吃了。”
不花那个钱了。管琼拉他避开挑着担子路过的行人:“没事,大师姐给你买。”
陈子轻笑嘻嘻地嘀咕:“那我要糖衣最多的。”
不知道是不是有滤镜,陈子轻觉得古时候的糖葫芦比现代世界的更好吃,糖衣很脆,里面的山楂又酸又甜。
他回到客栈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在现实世界没买过糖葫芦。
“上哪逛去了?”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循声看去,邢剪坐在一楼靠窗的桌前,桌上摆着一大盘油炸桧和一盆豆浆。
“逛了早市。”
陈子轻走过去拿起一块这个时代的油条快速吃着,一晚面片汤根本填不饱肚子,空位大着呢。他口齿不清地冲着上楼的管琼喊,“大师姐,你不吃啦?”
"不吃了。"管琼很快便消失在二楼的楼梯口。
陈子轻抹着嘴坐在邢剪身旁:"师傅,二师兄跟秀才没下来吗?"邢剪看他鼓动的腮帮子:“你能不能吃完再说话?”
陈子轻背过身去。
邢剪:"……"老子凶了吗?刚才那算凶?
“你二师兄在房里磨蹭不敢下楼,秀才还睡着。”
他硬邦邦地给小徒弟解惑。陈子轻把身子转了回去。
邢剪的额角蹦了蹦,问他早市好不好玩。
"好玩。"陈子轻拿起盆里的大勺,从叠一起的碗上扣下来一只,舀了两勺豆浆到碗里,他捧着大口喝起来。
邢剪自个也吃起了早饭,他清早就受了大罪,有点萎靡。发觉小徒弟若有似无地瞄了眼他的军事基地,他大腿肌肉瞬间绷成硬块。
不看了不看了,陈子轻把油条放进豆浆里泡了泡,放进嘴里吸溜油条里的豆浆:“师傅,关于昨晚我跟二师兄去那什么馆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今儿不要教训二师兄了好不。"
邢剪冷哼:"你
倒是提醒我了。"
陈子轻呛了下,他拉住邢剪的袖子,轻轻地扯了扯。邢剪瞪他:"吃你的!"
那就是不会教训了。陈子轻顿时就把手收回去,放心地吃着软烂的油条。邢剪看一眼被拉过的袖子,拍打几下,这个小徒弟太烦人。
街上渐渐喧闹嘈杂,客栈里的静谧没有完全撤走,三两客人在享用早饭,偶尔交谈,不吵吵闹闹。
陈子轻吃好喝足:"师傅,我们今天回去吗?"
邢剪一口闷掉一碗豆浆:“可回可不回。”
陈子轻坐的板凳,没有靠地方,他就犯懒地趴在桌上:“什么叫可回可不回?”
邢剪手肘压着桌面拉近距离,漆黑的眼里映着少年模样:“你想回就回,你不想回,那就不回,师傅说得这么明白,可满意?"
陈子轻头皮战栗,完了,完了啊。"邢师傅,崔兄。"
楼梯方向的喊声解救了陈子轻,他反应很大地站起来:“秀才!”
曹秀才宿醉一场,精气神竟然格外的好,他梳了乱发理成髻,说是要去彩云家里,早饭都顾不上吃,只想快点去拜访二老。
陈子轻叫不住曹秀才,他见人出了客栈,不得不凑在纹丝不动的邢剪耳边说:“我跟过去啊。”
邢剪赶小虫似的挥挥手。
陈子轻撒腿就跑出去找到曹秀才:"你知道彩云家在哪吗?"
曹秀才一呆:"不知。"
陈子轻一副“我就知道”
的表情:"先别急,我去帮你打听打听。"
找谁打听呢,总不能在街上逮个人就问认不认识彩云吧。
陈子轻想了想,返回去找在客栈门口吆喝拉客的小二,他给了铜板,小二抛了抛铜板,塞进袖子里。
小二每日接触很多客人,五湖四海形形色色的客人,他们到客栈吃喝总要说笑讨论事,小二那不就多少都能听到点了嘛。
陈子轻没问错人,他从小二嘴里问出了彩云家的地址,陪曹秀才去了。
谁都没想到的是,彩云的家人不在了。
小二没透露,陈子轻跑了个空,他摸摸大门拉环上
的锈迹。
“竟然都不在了。”
曹秀才踉跄着后退,全然没了一路上的精气神,“那她无家可归了,她回不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