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好像是听不明白。
陈子轻狠狠掐住手心,一口气说完:“你是厕所里面的那个,还是厕所外面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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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的语气。
陈子轻刷地睁开眼,马强强傻傻地望着他。
汤小光插嘴:“小马,轻轻为什么问你这个问题,你瞒大家什么了?”
"没有啊,我没瞒什么啊。”
马强强很懵,“什么里面那个外面那个的,我不懂。"陈子轻眼里的惶恐变成愕然,难道马强强不记得了?间门接性失忆吗,人的一种自我保护?那他怎么没有开启那个功能?
陈子轻潦草地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就迅速抽离,面前的马强强肯定是里面的那个,外面的已经死了的。他的视线留在了马强强的脸上,像是要看出个洞来。
马强强忐忑地握着手:“哥,怎么总看着我,是不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陈子轻喃喃:"小马,你把我吓得好惨。"
"不是你,跟你没关系,你也是受害者,"他自我否定,突然眯起眼审视马强强,"你第一个发现我的?"
马强强呆愣愣地说:“是我,这件事我都跟主任,跟钟师傅,钟菇,总技术,汤同志……我跟很多人说了,我去上厕所,不知道怎么就坐在隔间门睡着了,我开门看到你躺在隔间门外面的地上,赶紧就叫人了。”
陈子轻默了。这缺少的部分比他预料的还要大。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鸡皮疙瘩,吐字有点模糊:"小马,我看到了两个你。"
马强强跟汤小光异口同声:“两个?”
“嗯,两个。”
陈子轻打了个明显的寒颤。
马强强:"……"
汤小光:"……"
陈子轻发现他们表情痴呆,他都顾不上怕了,踉跄着从床上站起来,情绪激烈地指着马强强说:"鬼装成你的样子骗我进厕所,说有个隔间门里面不对劲,我就把门打开了。"
他的喘息变得困难,声音低了下去:"我在隔间门里看到了你,你说有鬼,你叫我快跑,鬼就贴我身上了,跟你是一张脸,往我跟前凑,越凑越近,越凑越近,腐臭的味道从鬼嘴里往外跑,跑进了我的嘴里。"后半句是他想象的,鬼肯定是那种气味吧。
陈子轻神经质地自言自语完,看到的就是马强强听鬼故事的样子,两只手放在耳朵
边,只要是自己不敢听的就迅速堵住耳朵。那汤小光呢。
他紧抿嘴绷着脸,一副严肃的表情,其实是在憋笑,肩膀正在轻微颤动。陈子轻气怒地踢了下床被,冷静点就原谅了他们。因为不是他亲眼所见,他也不会信。这么荒诞又惊悚。
陈子轻沮丧地跌坐回了床上,孤立无援的感觉油然而生。
汤小光大概是同情,他接住这个快掉到地上的话题延申了一下深度:“轻轻,你听说隔间门不对劲,还去看啊?”
陈子轻噎住,他当时困顿脑子反应慢,再加上从来没在厕所遇到过不对劲的事情,一直都是让他放松的地方。就大意了。
哪知道会迎来暴击。
"虽然我知道是假的,可我今晚还是不敢回家了。"马强强眼泪汪汪,"我让钟菇送我吧,她家跟我家在一条街上。"
陈子轻瞪过去。
马强强瞬间门停止抽搭,他唯唯诺诺地吸了吸鼻子。
陈子轻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要是换个人跟他求救,他可能不会那么松懈。
那可是小马啊,他来到这个世界相处最多最了解的小马,性格懦弱胆怯,一点都经不住吓的小圆蛋。陈子轻把他叫过来,掐他的脸。
马强强吃痛都不敢挣扎,就让他掐,还怕他手举得累,卑躬屈膝地顺从着。
陈子轻捻捻指间门的脸颊肉,热的,知道疼,是人。他这时候终于把疑虑从马强强身上收走:“回厂。”
汤小光惊讶道:"轻轻,你不在医院观察啦?"“观察什么,医院阴气重。”
陈子轻恨不得长翅膀飞。汤小光:"……"
三人出了医院走到日光下,没了楼里的阴凉,周遭温度高了不少。
附近树上有布谷鸟在叫。
"布谷"
这个时候工人家属来医院不管是探望还是看病,都要赶时间门,急急忙忙的,家里三五亩的田在等着插秧苗。
陈子轻觉得鸟叫声比平时要动听,他闻着草木香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汤小光落后点跟马强强咬耳朵:"小马,你觉得你哥说的事有几分真?如果是假的,那他为什么会晕倒,醒来也发抖害怕,他吐是生理性的恐慌引起的,那会是巨大的,难以想象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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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强强忧心忡忡:“我有个亲戚的头让人敲了一棍子,之后他看起来好了,没有问题了,谁都没想到有天他竟然把爹妈当怪物,说要绑起来放火烧死,我哥前不久磕破头了,可能也出现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