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上单车,无形之中,决战的号角就吹响了。
这种默契仿佛与生俱来一样,两人几乎同时地调转好了方向,一踩脚踏板,就分别像是子弹一样,直地飞出去了。
两人也不说话,头保持着几乎是同角度的前倾,迎着风,只顾着踩单车。
势均力敌。一个人稍微靠前十来公分,另一个就一定要上来,再赶,再。
辛也也不是那么喜欢较劲的人。比如对赵之舟,他就没什么战胜他的欲望。哪怕赵之舟看不起他,甚至还挑衅过他。但他就是喜欢和裴砚较劲。这种较劲的自觉仿佛早就刻进他的骨血里一样自然。
3o分钟的骑车车程,辛也和裴砚只用了二十二分钟。还是该死的同时到达。
谁也不肯让谁哪怕一毫米。
辛也下车的时候,粗粗地喘着气,两条腿都微微泛着麻。他低着头锁车,微细的汗渍胶着了眼前的头,凝成一束束的,挡住视线。他从头的间隙里看裴砚。
裴砚单手撑着车,隔着衬衣都能清晰看见他胸口剧烈地起伏。他毫不避讳地与辛也对视,忽地就笑了,“也不知道运动会到底什么时候。”
阳光照下来,那笑意越隆重,引得辛也心脏传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辛也意会他的意思,面部肌肉很不自然,说:“我跑步很快的。”
裴砚看了眼晋江大学的校门,往辛也的方向走,“是吗?”
辛也跟他一起走上,“……”
“那祝你能赢我。”
“……”
辛也不善表达,尤其他想做的事情,十有八九大部分人都不理解,甚至把他当做怪物异类。他模仿别人,人家就孤立他欺负他;他想竞争,有人不屑有人嘲弄。长时间了,他就更不善交流了。以至于想做什么,心里想什么,从来不说。只会默默的做。甚至做的时候还特别害怕被别人看穿之后戳破他。
这是裴砚第一次大大方方说出辛也一直暗戳戳在和他较劲。
但辛也一点也没有不舒适。
也许是裴砚认可了他的怪咖。
也许裴砚之所以这么让他好奇,之所以无所谓他的怪咖,是因为裴砚本身也是个怪咖……吧。
裴砚见辛也不语,适时地转换了话题:“你经常来?”
辛也:“嗯。”
“来这里都干什么?”
遇到路口,辛也下巴指了指左边的方向:“做实验。”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
应该是某栋楼的的门禁卡。裴砚也不问他为什么会有卡,只问,“来做什么实验,双缝干涉?”
辛也眼皮一跳,看向裴砚,似乎是要问你怎么知道。不过他随即了然。这种迅的了然让他心里很愉快。就好像自己那种变|态的感知力裴砚是完全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