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潼疲惫的闭上眼睛,眼皮颤,顷刻间,泪已经顺着眼角流下来。
门声想起,听见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殿下,殿下身子很疼吗?”
睁开眼,唤他的,是府中的女使莺歌和燕舞。
这对儿姐妹花,是他救下的北燕俘虏,自幼服侍慕容鸿,很是妥帖。
“怎么是你们,紫圭呢?”
符潼疑惑的看了她们一眼。
“以后就由奴婢们来服侍殿下。”
莺歌燕舞避而不答紫圭的去向,只是说着这恐怕是慕容鸿下的命令。
慕容鸿不放心让王府旧人服侍符潼,怕他们帮他偷偷传递消息,毕竟自己羽翼未丰,这眼下还是西秦境内,恐怕琅琊王门生故吏众多,一个疏忽,被他翻了盘去。
便遣了他贴身的婢女照料,莺歌燕舞是自己的鲜卑族人。一向感激符潼当年相救之情,却又对自己忠心耿耿。既不会帮着符潼传递消息,又不会疏于对符潼的管照。
符潼艰难的摇摇头,想抬手拭眼,背上和手臂的伤,略一牵动,便疼痛难当,已经让他连这么简单的动作也做不到。
一时间,心灰意懒,心内一片茫然。
慕容鸿虽然轻描淡写的安慰了他两句,可是符潼知道,无论是广平王,还是慕容鸿,甚至是被他扎瞎了一只眼的姚昶,都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府中旧人,都被控制,自己这些年,不爱权柄,又对慕容鸿全心信任,身边得力的不过也只紫圭和红圭两个近侍,如今是一点影子也见不到。
逃,离开这,去淮南找哥哥。
哪怕找不到。。。。。也要为兄长收敛遗骸,归乡安葬。
可自己如今这个样子,插翅难飞,如何能够脱困。
莺歌轻柔的帮符潼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和汗渍,端起药轻吹了几下,说道:“这是太医院院正仔细斟酌下的方子,专治刑伤。”
符潼不说话,只是配合着莺歌,把药一口口的喝完。
燕舞拣了一块盐渍的海棠干,喂道他嘴边,符潼摇摇头,表示不想吃。
“殿下不是最喜欢这秋日盐渍海棠,吃一块遮遮嘴里的苦味吧。”
符潼想了一下,张嘴含了,又闭上眼睛。
“奴婢们不敢打扰殿下,奴婢们在耳房,殿下醒来有吩咐只需要唤奴婢即可。”
言罢莺歌和燕舞向符潼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莺歌,燕舞离去不久,符潼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木然的躺了片刻,挣扎着起身,转去屏风后面。
不过短短几步路,符潼走过去,也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手上伤的重,满满的裹着药,解起衣服来甚是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