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命,白誉京“赐”
我的刁难,我当然要“乐于接受”
。
茶水间,过道,洗手间,有人的地方,我都能听到非议我的话。一边倒,全是说我不知道用什么下流的手段勾引白誉京。说我不要脸,动用裙带关系在陈隽手下当花瓶。
在人前,我能装作无事,挺直腰板走过。可当我对着繁琐的档案时,脑子里却浮现五年前那些尖酸刻薄的嘴脸。
我狠狠掐自己大腿,才不让那些恶毒的回忆吞噬我。
除了吃饭、去洗手间,我不离开办公桌,不和人交流,埋头拼命核对信息。
下班时间到了,陈隽手下的助理们全走了。而我,还要继续核对。不出错还好,稍有差池,责任全在我,因此我半点不敢怠慢。
邹定邦九点钟打电话问我怎么还不回家,我看着还有点厚度的档案:“爸爸,我要加班。”
表示理解后,邹定邦让我好好干,会让陈师傅给我食补。陈师傅是邹家的大厨,手艺一绝。
我敷衍几声,揉了揉酸麻的眼睛,继续在电脑屏幕和白纸黑字之间游移。
“啪嗒”
,寂静的办公区,这声音显得尤为明显。
我好奇:还有谁没走?
四处搜寻,我的目光撞上了修整领带的白誉京。
他挑挑眉,朝我走来:“加班?”
我站起,点头。我总以为,他特意过来,是让我别加班、熬夜的。
“继续。”
他吐出这两个字后,露出和蔼雇主般的笑容,然后离开。
我失笑,拍了拍高高的档案袋:这些都是白誉京送我的,我还指望他饶了我?
既然我来了,就不能怕吃苦。
死磕,我熬到凌晨四点。我迷迷糊糊地,索性趴在办公桌睡觉。
我睡得不安稳,就要做梦,永远是湿漉漉的噩梦。
哑着喉咙,我想要求救。极端恐惧之中,我被一声闹铃惊醒。我猛地抬头,一秒钟,我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我拿起,七点,尴尬的时间点。
来不及赶回邹家,我只好就近买了简单规矩的衣服,就近到酒店开房洗澡。我化妆化得特别细,完全遮住睡了三个小时的倦意。
我还是赶在高峰期到公司,回到办公桌,我整理了一番档案。
在顾艳怡验收时,我问心无愧说我全都核实过了:无误。
顾艳怡死死盯住我脸,最后,她应声道:“好。”
我靠一杯咖啡提神,能撑到正常下班。
“陈秘书,誉京真的找我吗?”
临近饭点,我突然听到密集的踢踏声和陈璇熟悉的问话。
陈隽声音依旧温和:“是的,陈小姐,白先生想邀请您共进午餐。但又怕晚了您跟别人有约,所以让我先请您来公司坐一会。”
我冷嘲:鬼话连篇!
我把头低得不能再低,希望陈璇不要看见我。
陈璇向来目高于顶,径直走进白誉京办公室。
陈隽却不放过我,他走到我面前,把一份文件递到我面前:“周淼淼,现在送到白先生手中。”
我接住,十分不愿主动撞上枪口。
陈隽温润如初:“周淼淼,你应该知道,你在这里,没有说不的权利。”
忽而粲然一笑,我眼里满满映着陈隽:“我知道了,陈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