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没忍住灌了一口酒,心说什么时候元婴境界都是大修士了?
只不过听这两位女子所言,万象湖应该是个不错的方。
不过附近毛毛雨山头儿忒多,刘景浊其实不晓得万象湖在什么方。
看起来,是曲州城是有一位有机会结丹的“才”
,附近的山头儿都想将这位“才”
收入门下。
约莫卯时,色尚且灰蒙蒙的,那架马车已经出,往东去往曲州城。
现在亮的晚,黑的早,小丫头抄的字也越来越方方正正,所以每早晨抄写数量减少了些,留些时候给她练拳。
这段功法,俗世流传的,其实不算是拳法,是依照医礼,调和阴阳,强健筋骨之用。但教白小豆的这段,是有拳理在其中的。
当年在迟暮峰所学,这八式最为基本。
白小豆演练了几遍,撇着嘴说道:“师傅,你是不是诳我啊?软绵绵的能叫拳法吗?”
刘景浊微微一笑,领着小丫头去往破庙,抬脚往石阶轻轻一踩,当时便有一道鞋印子烙在了石头上。
“等你什么时候能在石头上轻飘飘踩出一个脚印,那你就可以学硬的了。”
小丫头哦了一声,边走边比划,可比读书认字上心多了。
路上得知,曲州城之所以起了这个名字,是因为一条灵犀江弯弯绕了一大圈儿,呈一个半圆将曲州城圈在里边儿,名字自此而来。而且这座城池,东西北三面全是水,进城只能走南门。
马车行驶虽然颠簸,但总还是比步行要快的多的。
刘景浊带着白小豆,等看见曲州城时,色已然昏暗了下来,两人终究没能赶的急进城,原本以为只能在城外客栈凑活一夜了,结果瞧见那城门开了个人能过去的缝儿,有人率先走上去,递去一枚碎银子,就这么大摇大摆进城了。
刘景浊笑着摇头,还是花了些碎银子,这才进门。
人世间这等守门兵卒,对于这等着急进城的人,其实都会收一些“城门税”
。不过到底是守城兵卒贪这几两碎银子,还是他们故意“钓鱼”
,就很难说了。
进来之后才现,客栈却都满了,这下出也出不去,住也没方住了。
白小豆嘟囔道:“还不如在外面呢,人太多了,不自在。”
刘景浊笑了笑,指着一处小摊儿,轻声道:“瞧见那个没有?炒板栗,想不想吃?”
白小豆好奇问道:“炒板栗是个啥?”
小丫头压根儿没听过。
白小豆又问道:“是肉吗?”
刘景浊摇摇头,拉着小丫头走过去,要了一份儿炒板栗。
卖板栗的是个十四五的少年人,穿着质朴,卖的是小板栗。
周围至少有五六人注视着此处,包括昨夜那两个女子。
不过万象湖的两姐妹,是这些人里边儿境界最低的了。
刘景浊大概看了一番,少年人资质如何,现在的刘景浊没本事看,但多多少少能感觉到其身上萦绕一分淡疏气运。
少年人一直在偷看刘景浊,好半晌才取出几枚铜钱出来递给刘景浊。
刘景浊笑道:“我脸上有花儿吗?”
卖板栗的少年人赧然一笑,轻声道:“就是觉得这位先生特像个读书人。”
刘景浊接过铜钱,笑道:“什么叫像?就是。”
顿了顿,刘景浊询问道:“怎么一个人出来摆摊儿?家人呢?”
还没等少年人答复,刘景浊忽然皱起眉头,快步走向不远处的小巷。
一伙儿痞正对着蜷缩在角落的个邋遢乞丐拳打脚踢。
刘景浊走过去喊了一声,有个痞还大大咧咧挥拳过来。
直到被三拳两脚尽数打翻在,这些个痞混混儿才做鸟兽四散。
白小豆快步跑来,老远就喊着:“师傅,怎么啦?”
刘景浊一言不,只是阴沉着脸看向蜷缩在角落的邋遢少年。
“怎么回事?你就这么走江湖的?”
邋遢少年明显一愣,他缓缓抬起头,一脸血污,隐约看得到他一条右臂空空荡荡,袖子都被血水染的黑红。
赵长生抬嘴唇颤抖,可还是硬挤出个笑脸,一口白牙与他的脸,对比鲜明。
可开口时,赵长生就有些哽咽:“刘大哥,我想保护一个心很好的小精怪,对不起,我没护住。”
一句话说完,赵长生就这么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