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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
景眠收拾行李,独自坐上了时间最近的回国航班。
半决赛距今还有三天。
他和宣城请了个假。
走出车站,少年伸手拦了出租车。
景眠垂眸,指尖轻触,打开了“我们的距离”
。
目光落在光标隐隐闪动的位置,景眠微怔,视线停在男人所在的方位。
€€€€先生就在他们的家里。
下车后,景眠背着背包,临城的气温骤降,冷气浸透周身,而远处是熟悉的枫叶。
他开始奔跑。
唇边散出凌乱雾气,转瞬即逝,景眠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轻远而急促。
少年站在家门前,刚要摁动指纹,动作却微微顿住。
转而,他抬起指节。
敲门声随之响起。
…
门被打开时,他和面露诧异的任先生视线相触。
景眠呼吸微滞。
心中涌上惊讶。
仅是分开短短三天的时间。
眼前的先生,和他印象中沉稳完美的男人相去甚远。
€€€€尽管男人身形依旧高大,眼里有着明显的倦意,衣服上有被烟头烫过又抚平的痕迹,下颌薄的胡茬还未及剃。
这一刻,景眠听见自己愈沉下的心跳。
以及在喉间一点点泛起的酸涩。
“…眠眠?”
男人的声音带着丝哑。
门口站着的少年穿的有些单薄,外套因为奔跑而有些散乱,耳畔和脸颊一样,红白晕染。
很快,景眠被握住了肘腕,被拉进屋子那一刻,暖意才后知后觉般一点点渗入周身。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先生独自一人在家。
先生连客厅的灯都没开。
“怎么突然回来了?”
“一路上都穿这么少?”
景眠冰凉的手被握住,玄关几乎没有光线,透不进的一席昏暗之中,任先生说:“你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