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的火直至天际擦白才被扑灭,大半王府被烧得狼狈不堪,万幸无人伤亡。
赵知行见亲卫来禀报,点头应下,看着被押跪在地上的三人问瑞王,“大哥想如何处置?”
瑞王看都没看他们一眼,“都杀了,什么东西也敢来寻我的晦气。”
他应了声抬指,随着利刃入体的声音,三人闷哼倒地。
瑞王见他直接在家门口就将人杀了,气得心中直骂,一甩袖子往回走去。
赵知行驾马回了王府,只觉有些眼晕,这才想起自己有两三日未曾休息,疲惫合眼冲赶来的王全说道,“去树下支个榻。”
王全应下,将钱袋递给他,“王爷,这是宋氏临走时让奴才代为转交的,您前些日子走得急,没来得及说。”
赵知行见到钱袋有些惊讶,接过翻找看虎符好好待在最下方,心下一哂,“可说什么了?”
“只说您多给了东西,让奴才代为交还。”
赵知行点了下头,“去吧。”
不久他换了寝衣出来,抬眼看了阵满树繁花才沉沉睡去。
日头逐渐升起,牛车也吱吖吱呀停到清河县。
陈有水带着二人沿小河往里走去,不多时见两个妇人正边聊天边浣衣,扬声同她们打招呼,“刘婶荣婶,这么早就浣衣?”
刘婶笑着,头也不抬地手上忙个不停,“陈家小子回来了,今日跟你荣婶唠久了。”
荣婶啧了声,抬眼看去,看到他身后的二人眼前一亮,“这就是你娘跟你表姐吧?真俊。”
宋妈妈轻笑着搭话,“也就一双眼能看,可惜命不好。”
刘婶甩了甩手看向几人,见她虽然用布包着脸,可露出的眼睛水灵灵的,不由夸赞,“是挺俊。”
宋妈妈笑吟吟地同二人简单认识了一下,“改日等你们空了,我做桌菜请你们吃酒。”
一旁的江晚弯着眼睛听她们说闲话。
不过三日,叶家婶子带着苦命侄女回来的消息便传遍了附近的几条巷子。
刘婶边纳鞋垫边跟宋妈妈说,“有水他娘,你这侄女才这般年纪,又生的水灵,可愿意再寻个人家?”
宋妈妈瞥了眼江晚书房的方向,轻笑着缝衣,“这得看她自己的意思,她同那命薄的恩爱,这不,快三年了都没走出来。”
刘婶凑近她低声说,“她到底年轻,哪里懂这些,女子在世艰难,还是得找个立得住的男人才是。”
宋妈妈听出她的言下之意,轻笑着婉拒,“还没缓过来,不急在这一时。”
刘婶叹息着坐了回去,颇有些失望地同她聊起别的。
江晚听着院中时高时低的闲话,轻笑着吹干墨痕将纸放到一旁继续写画。
日渐西斜。
宋妈妈送走回家做饭的刘婶,回房轻笑着,“姑娘刚来就有人想做媒。”
江晚垂着目画完最后一笔,才揉着手腕看向她,“适婚女子太少自然如此,听闻北地大旱,穷苦人家最先卖的就是女儿,卖给大户人家为奴为婢算是好出路,不少被伢人卖去了江南一带的青楼楚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