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筵低头从包里拿出一封邀请函递给严若€€,“西下俱乐部今年的葡萄酒沙龙,严总有空的话来捧个场。”
几人在大堂分别,岑谙本着在老板面前要自觉的想法,一路把人从大堂送到停车场。
应筵拉开副驾门,把公事包放进去,放完直身搭着车门:“难怪那天的行李箱比出门时重那么多,原来里面塞满了给同事的伴手礼。”
岑谙拽了把应筵脖子上自己的领带:“难怪进电梯后暗中给我飞眼刀,原来是在吃味儿。”
抻紧的领带压迫了喉结,应筵却恍觉收束了心口,他蓦然记起以前出差多少回都未曾给岑谙带过一次礼物,情随事迁,原来不被珍重是这般失落,可没名没分,自然再殷切也求不得。
他不求了,俯身从包里掏出另一张邀请函递给岑谙:“下个月24号,你愿意参加吗?”
月白色信封,左上角一枚银色的高山简笔图案,全非与圣诞相关的元素。
岑谙迟迟不接:“也是平安夜?”
应筵说:“每年的惯例,不过今年平安夜是周一,你要加班没空来的话我隔天再给你送西下酒庄的新品。”
可根本不是有空没空的问题,当年的沙龙是三杯无味的酒,是一场天昏地暗的呕吐,是冷言责备和无声泪水,最后被他用一簇火燃成满地风吹便散的灰。
不过这次他有拒绝的权利,也有规避旧戏重演的能力,最终岑谙还是没接过邀请函,插着兜为自己找借口:“还有一个多月,你这么早给我估计我转眼就忘了,还不如留到下一次当作想见我的理由。”
“给我提供新思路么,”
应筵垂下手,“行吧,那下次再给。”
“先别这么快下次啊,”
岑谙冲顶楼一指,“你的便当盒还在我办公室,你在这等一下,我给你拿下来。”
岑谙转身往大厦里去了,应筵回车里等,闲着没事,从扶手箱里翻出个u盘,接转化器连上手机,将存在网盘里的一份文件拷贝到u盘里。
不过几分钟,车窗被敲响,岑谙将袋子递进来:“可以预约明天的晚饭吗?”
应筵随手将袋子扔在副驾,抓住岑谙往回缩的手:“说点我会做的,别的我学不来这么快。”
岑谙有求于人,只好伸着手任人把玩:“想吃椰蓉球,你会做吗?我问员工餐厅的厨师,他们都没听说过是什么东西。”
刚巧应筵最近在学这个,他捏着岑谙手绳上的小熊,说:“可以。”
“还有。”
“你列个菜单吧要不,今晚给我。”
应筵说,“正好给我跟你聊天的机会。”
“我没那么大胃口。”
岑谙说,“我是想问,你腺体没事儿了?沙龙上碰酒没问题吗?”
上一次碰酒还是在王睿的婚礼上,应筵心有余悸似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我昨天送你回家后去复查了,医生说再养半个月就行。”
岑谙并未趁机缩回手:“以防你喝多,我给你准备了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