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愉接住:“我又不知道你的手机密码。”
“你爸爸的手机号后六位。”
应筵调了导航,其实他已经认识路了,但调了大概能让岑愉放松点,“记得住你爸爸的手机号吧?”
岑愉不打嗝儿了:“记得住。”
哄岑愉费了点时间,应筵不得不加快车,偶尔扫一眼后视镜,那小孩儿安安静静地坐着,埋着脑袋不知道在干什么。
上路后双方没再开口说过话,导航语音不时打破车厢的寂静,岑愉攥着应筵的手机,不小心摁亮了,他紧张地看了看前面,然后又低下头,看到锁屏里轮廓模糊的合影。
那棵圣诞树他认得,上面的酒瓶子砸到这个大a1pha身上,吓死谁了。
岑愉偷偷地在键盘里输入岑谙的手机号后六位。
屏幕闪了下,锁屏解开了,他睁大眼,看到壁纸里岑谙捏着跟仙女棒在明艳的光里回头笑。
没有多手点进哪个软件,岑愉摁熄:“你很喜欢我爸爸吗?”
应筵没料到岑愉突然会这么问,只答喜欢小孩子不理解那种程度,他说:“你爸爸是我放在枕头边的小夜灯。”
“为什么是小夜灯?”
“因为他不像月亮星星遥不可及,他可以被我捧在掌心里。”
应筵说,“你想想,是不是睡觉的时候有你爸爸陪在身边,你就能安心闭眼?”
岑愉点头:“是。”
“所以么,”
应筵笑道,“小夜灯多贴切。”
岑愉说:“可是爸爸说我是他的小太阳。”
应筵说:“那就是小太阳,小太阳的光比大太阳柔和多了,大太阳会灼伤人。”
岑愉像是被应筵的解析给取悦,他不说话了,转头看着外面的街景,学校越来越近了。
车子在学校门口停下,他又扭过头来,说:“那你……能不能对我爸爸好一点啊,我爸爸很不容易的。”
这么小的孩子,竟然知道什么叫“很不容易”
,应筵的嗓子眼像被什么堵着了,他张了张嘴,没稳住情绪,以至于嗓音都有些颤抖:“当然不止好一点,我€€€€我给他做一辈子容易球。”
“是椰蓉球啦!”
岑愉推开车门蹦下车,又拍下主驾车窗,把手机还给他,“叔叔,谢谢你送我上学。”
应筵哽住了:“……可以别喊我叔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