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一邊帶著他急匆匆往樓上走,一邊說:「倆大花臂那常客,哥,聽說是老婆跑了,在樓上借酒鬧事呢。」
「老婆跑了?」沉野細細咀嚼著這幾個字,末了丟出一句,「哦,那是挺慘的,可以理解。」
?
服務生的表情,像極了網上那張老爺爺地鐵看手機的表情包,什麼情況?今天怎麼這麼善解人意?
樓梯口傳出怒吼和玻璃碎裂的聲音。
沉野撥開眼前的人,果不其然看到一張滿臉橫肉的熟悉臉龐,龍哥這人,是再遇的常客,每次來都是一大批小弟傍身。
服務生們各個對他心存忌憚,但因為沒鬧過事兒,他們也不可能把他拒之於外。
沒想到今天就來了。
龍哥雙眼通紅,滿臉都是醉意,揮舞著手裡的啤酒瓶碎片:「誰都別他媽過來!誰過來我捅誰!」
徐昭禮性格好,但遇到這種人,也沒什麼辦法,站在沉野身邊壓低聲音:「要不報警吧?」
「不用。」沉野俯身從地上撿起一個啤酒瓶,右手握著瓶口,在左手掌心顛了顛。
他散漫地靠在走廊牆壁上,把酒瓶朝龍哥扔了過去。
龍哥雖然醉了,反應力倒是不減,一手就接住了瓶子,本以為是偷襲,正想發怒,卻聽到沉野悠然自得地說:「沒盡興就繼續砸。」
「……」龍哥感覺大腦仿佛清醒了幾分。
這還是沉野嗎?
他還清楚地記得,之前在酒吧騷擾女生的男人,被一腳踩著胸口動彈不得的樣子。
而沉野面不改色,連腰都不曾彎一下,就像是在對待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螻蟻。
事出反常必有妖。
難不成這是什麼折磨人的招數?
他才沒這麼蠢。
龍哥攥著啤酒瓶,渾身的攻擊性慢慢消失了。
一旁的小弟趕緊衝上來扶住他,把他帶進了包廂。
門關上,門外的服務生們看得一愣一愣的,包括徐昭禮。
就這麼不費吹灰之力的,靠一句話就解決了?
「不愧是你啊。」徐昭禮拍拍他肩膀,「你這什麼招數啊?」
「什麼?」
「他剛要是還繼續發瘋,你準備怎麼辦?」
沉野不僅沒生氣,反而輕笑了一聲:「能怎麼辦,讓他砸唄,發泄完就好了。」
徐昭禮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就這麼讓他砸?大哥,修牆壁不花錢啊?」
沉野:「算我帳上。」
「……」徐昭禮眯著眼睛打量他,「你今天怎麼回事兒?心情這麼好?」
「啊。」沉野點了點頭,推門而進,「是不錯。」
「發生什麼事兒了?」
沉野沒有隱瞞,直白道:「去領了個證。」
「哦。」徐昭禮不以為意,脫口而出,「你又考什麼證了?我跟你說,你別這麼卷,顯得我們這些人多不上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