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不让笑:“范公子说笑了,我这屋大门敞开,进出随意,某不曾拘着什么人限制来去,未有真凭实据,还请公子勿要乱说。”
这小院子虽然不大,但藏个把人还是可以的,既然刘歇避而不见,范明若不是把所有屋子搜个遍,定然找不到人。
“还是公子要把在下这宅子搜一遍才信?”
范明刚想答应,被范业成一句喝止。
他不想在这闹,儿女婚事罢了,犯不着。
“犬子贱内胡闹,叨扰小徐校尉了,我这就带回去。”
他直着背,微微含颚。
“哪里,是我礼数不周了。”
徐不让背手笑着,“如无他事,在下还有些繁务亟待处理,就不远送了。”
曾婆会意,走上前来代她送客。
徐不让跟到屋门前就没往前走,那一家三口带着几个家丁,走得比来时快多了,只是范明被他爹推着,还不忘四处张望。
等曾婆再回来,刘歇也跟进来,头上还包着白纱布。
徐不让喝着茶,瞟了她一眼。
昨天见她不说面如死灰,也是苍白憔悴,现在两颊一抹飞红,叫人很难忽略。
方婧儿两步跳进来:“这范家三郎还真痴情,歇姐姐怎不去见他?”
这小姑娘昨日还被刘歇气哭,今日就又绕在她前后叽叽喳喳了,是个心大的。
“近乡情更怯呗。”
徐不让放下茶盏吩咐道:“曾婆今日做得不错,赏一月薪俸,你自己下去跟管事说。”
“谢小姐。”
曾婆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好厉害。”
白月儿在旁边看了个全乎,手上提着茶壶忘记自己要做什么。
“厉害什么?”
徐不让接过茶壶给自己续茶。
“这一屋子的女人孩子,少爷和徐少爷又不在,我还害怕出事。”
“怕什么,这是我的宅子,还能在这让人被打了不成。”
徐不让嗤笑道。
“那夫人看着就不好惹,还有范老爷,还那么多家丁!”
白月儿以前见过最大的官大概是他们的县官老爷。
每次县官老爷出门都是前呼后拥,衙役家丁排成长龙,县里乡里看热闹的能站几里地,平日里目中无人的财主老爷都得毕恭毕敬地跪着,她远远看过,只知道县官老爷好像很高大,因为他的轿子都要四个人抬。
“你家少爷平日里也是一群人跟着的,怎么不见你说他厉害。”
“少爷也很厉害,但是范大人不一样。”
她说不上来。那种威压,范业成就算在那呆半晌,乍一抬眼,都让她有种需要跪拜的冲动。
“官场老油条了,大概是官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