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机来:“快点,洗了睡觉了,别又搞到十点十一点,那我又睡不着了。”
浴帘被重重拉上,泄愤似的,然后听到了刷牙的声音,过一会儿浴帘又刷一下拉开,光着膀子的安狗子撇着嘴斜着眼伸出上半身和一只胳膊来拿桌子底下的洗脸盆:“刁民!总有刁民想害朕!”
浴帘关上,碎碎念还传出来:“我这苦命的日子啊,这苦命的生活啊,我的春宵啊。。。。。。”
简娘子在床上:“记得帮我刷鞋。”
饿了,好想吃雪糕,燥热,晚上都没吃几口。
又叫他:“搞快点,我要上厕所。”
安:“。。。。。。”
简娘子女王一样的生活没过半个月就下课了,安狗子又出差。
简:“终于解放了吧。”
安:“没有没有,哪儿啊,我都舍不得,哪有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舒服,老公很快就会回来的。”
“呵!”
简娘子近来脾气躁的不能近身,也不知妊娠,整夜整夜的失眠,反胃恶心吃不下,还是工作的事闹的,总之一言不合就瞪眼,三句不对就开怼,可气完,又总是莫名其妙的自哀自怨,一天到晚心情过山车似的,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为点小事气半天,过了会儿没动静再看,一手捂着眼睛,手心里都是泪儿。
吴社畜:“你这一天真是,你这大姨妈也太不稳定了吧,瞧你这一天天的,更年期提前的太早了吧,我还没到呢。”
跟同事也不怎么活跃了,话不爱说,吃饭不去,奶茶也歇了,精神总是恹恹,难得有高兴的时候,惹的同事们说话都得提前看脸色。
玩笑不开了,工作的事还得捡她表情正常的时候说:“中午又不吃了?”
摇摇头,不想去,怕一会儿闻着啥不对的味儿又吐了,而且不饿。
简娘子也知道这状态不对,好像无形中已经在与大家疏远,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就是烦躁,就是没兴趣,就是提不起兴趣,困,好困,说是趴桌上歇一会儿,趴着趴着就睡着了。
因办公室人多,手机一般都静音,就放在电脑边上,来电或者有短信亮屏时都能看见,可趴着就不知道了。这一天中午杨打工往手机上拨了好几个电话没接,也有司机打来的,等听到大家吃饭回来的声音醒来,手机里微信消息99+,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不好。
果然,货出了问题收货方拒收了,而看客户群,貌似现在还是不知情的状态。
大家回来,眼神都往这边瞟了一眼,没人像往常一样走到身边来询问,除赵搬砖和蒋社畜回自己工位上忙工作看手机,左社畜和吴社畜晃荡到人事那边聊八卦去了。
简娘子压下心头敏感的恐慌开始处理工作,司机把退货带回来扔仓库了,先前打电话没接,于是把货卸下来扔场地又拉另一趟活儿出去了。她打仓管老陈的电话没接,自己穿了仓库工作服下去,这时候仓库还没上班,只有一个打出货单的小姑娘在值班室里玩手机。外头太阳晒的人冒烟,那堆退回来的已经破袋的添加剂就这样无人问津的摆在露天席地上。
不知道哪里来的愁怨裹勒着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怂恿着她,反正她就是自己一个人用蛮力将这些全弄托盘上硬拽回仓库去了,仓库口上有个熟悉的叉车工看她那样,开着玩笑来帮她一趟运了回去,她竟然也没个好脸色,好像全世界都得罪了她一样。
回楼上已经是下午工作时间点,她进门下意识朝运输杨打工位置上看,说不清该庆幸还是气愤,没人。
王大头正在她工位上同左社畜赵搬砖讨论工作的事,他将从天津出差回来,见了她,笑脸相迎来帮她挪椅子:“听说我们大美女近来心情不佳呀,怎么了这是?”
没说话,也当没看见他,椅子一挪,忙自己的事。
左社畜同她客气道:“你添加剂破了?吃饭的时候碰到司机,他说你电话没人接,给你扔场地了,你问问老陈收到了没有,要跟客户说下吧。”
“嗯。”
她点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很明显的不愿交流态度,这样,王大头在边上又说了几句,往财务室去了,大家也继续忙各自的事。
没有第一时间反馈,不用想这肯定是要扯皮的,没人会承认是自己捅破的,客户和收货方也不会为此买单,第三方接手是常态,这情况一点也不稀奇,无非今天没有第一时间,两边挨一顿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