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杯敬你,不避生死,有英豪之气。”
“谬赞了,那我也借花献佛,敬你的慷慨之气。”
“第三杯,就敬你折节下交,认了我这个朋友了吧。”
“壮节兄此言差异,这么说,却是我要敬你,依然认我这个朋友了。”
“说得好像我有多小心眼似的,喝。”
吨吨吨,一口气干进去三碗酒,俩人一时间都有点晕乎乎的上头。
“再来一杯酒,我送你一诗吧。”
“壮节兄的诗,那却是一定要好好听一听的了。”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这诗就叫送曹孟德吧。”
“善,此诗大妙,如此这酒,我还真是一定要喝的了。”
说完,曹操吨吨吨又将酒给喝得干了,而后才道:“壮节兄你来送我,我已经很知足了,他日若是还有机会,欠你的,我再还你。”
“但愿,你我还有他日吧,行了,再送我就成矫情了,我走了,祝你逢凶化吉,前程似锦。”
说着,秦宜禄挥了挥手,便转身打马而去,而他身后的玄牝义从,则是纷纷从马上下来,很是认真地冲着曹操整齐划一的双手抱拳,躬身一礼,这才重新上了马追随秦宜禄而去。
这一出兄友弟恭,英雄相惜的戏,也终于因秦宜禄这引兵一送和这一手《送曹孟德》而天下流传。
………………
洛阳。
随着凉州的战报和消息一条接一条的传回,刘宏感觉自己的心情也一日似一日的愈的低落了。
他是皇帝,可奈何这个天下,其实大多数还真不是他说了算的。
“曹操回来了?是自己枷了自己?”
“是。”
“呵呵,他还算给了朕一点面子,这次,朕怕不是要被天下人都骂作昏君了吧。”
张让苦笑着在一旁陪侍,却是连他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劝慰天子了,只得道:“都是郭胜那奴才不会办差,明明只是一件小事,却被他弄成了这般动静,偏偏还功亏一篑,怪不得皇上,此事,也是臣用人失察,若非是我想杀一杀那曹家小儿的锐气,也不会派他去凉州,若非是如此,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还请皇上降罪。”
“罢了,降罪就不必了,朕知道你难,朕不也拿那些党人无可奈何么?还是想想怎么把这郭胜给朕丢得脸面再找回来吧,曹操,应该是杀不得的吧?”
“若是贸然杀了,恐有损皇上圣明。”
“那,秦宜禄呢?让公以为,朕还杀得了他么?还能派谁去杀他呢?”
“这……皇上您说笑了,您贵为天子,若是一定要杀,又如何会杀不了区区一个屯民呢?无非是为他一个小人,愿意动多大的干戈罢了,不说别的,您若是派出关中的雍营与虎牙两营将士择一宿将领兵,亲自去汉阳抓他,谁人敢挡,谁人敢阻?他除了出塞逃亡之外,哪来还有什么活路?只是为此一小贼,不值得,这郭胜办差办得实在是有些太臭了,他若是不去找河湟义从哪来得这么大的麻烦?凭秦宜禄一个屯民又能干得出多大的事?皇上,老奴以为,对付这个秦宜禄,至少有三策,就看皇上您想怎么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