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这是做何?那底下是何物?”
是江茉音疑惑的声音。
“老夫人?”
“只是一张符罢了,这小兄弟还真是不经吓,薛县丞若是不信,大可亲自瞧瞧。”
邹燕萍以退为进,引诱道。
“如安曾听下人言,符分很多种,有些专修邪术的道士会特意用邪符来欺骗权贵之家,以此来借运,像娘这种来了便觉身体不适的,难保……将军去了北境,若是娘因此……”
,事情的严重性被徐如安逐渐拔升。
“老夫人,得罪了。”
那些红绳被他们用剑斩断,像是赤红的鲜血,撒了满地。
红绳太多,又不止一个窗户,他们足足斩了半个时辰,才得以窥见全貌。
但确实如老太太所言是一道符。通体明黄,之上用朱砂书写。
那道符遮掩不住整个窗户,那扇窗户被打开,自后院来的寒风吹到了烦闷的屋内,符纸也被卷起,打在窗棂之上,出呼啦啦的响声。
“县丞,确实只有一张符纸。”
在他观察完毕即将关住窗户之际,徐如安出声制止:“且慢。”
“这通了风,着实让人心生舒畅之意。”
于是江茉音慢慢站起,跟着徐如安一同走到了那扇窗户面前,徐如安将那扇窗开放得更大,大到她能轻而易举地看清后院的景象。
因着多年无人光顾,后院荒芜到杂草疯长,不过到了初冬,它们都枯黄不已,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在之中有一棵枯树,许是由于到了冬季,不对,它是被人为挖空的。
同样瞩目的还有挂在枯树上的一块碧玉。
枯树旁是一座石井。
徐如安想起昨日厨娘所说,她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
她往窗户之上贴辟邪符,枯树之上挂的碧玉,仿佛所有都串联起来了,“那枯树之上的碧玉,是做何用?”
“自然是辟邪。不瞒诸位,我们徐府大约十几年前,有一丫鬟因家中之事想不开投井自尽,我这老婆子立马吩咐下人将她捞出,虽然人没救过来,但我怕再出现此事,索性就叫工匠前来把那口石井给封住了。后来啊,徐府扩建也没动用,若不是二丫头今日问起,怕是再也无谈起的必要了。”
邹燕萍此番解释,可谓是天衣无缝。
“关于那枯树之上的碧玉,与窗户之上的红绳一样,之前临睡前总觉不安稳,于是便请大师来度亡魂,而后大师布置了此局。”
她从袖中取出手帕,挥手擦去眼角泪痕,感慨道:“那丫鬟,是个苦命之人。”
“不知那丫鬟,姓甚名谁?娘今日身体不适,多是因为她,改日要去云襄寺为她多烧几炷香。”
徐如安从未听过,徐府之中曾经有丫鬟投井。
“哦,正巧薛县丞也在此处,若是亲家您忘记了,想必案宗里得记录吧,薛县丞,是不是啊?”
江茉音自然是听出了徐如安的弦外之音。
“是是是,都城府衙历任县丞都尽忠职守,郡主且放心,定不会少。”
“……”
邹燕萍的脸色难看,她停住佯装啜泣的动作,也开始学方才江茉音那一套,捂住胸口,俨然一副喘不过气的模样。
“哎,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