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梅依稀記得她爹是個捕獵高手。據她娘說,他爹年輕時一把土槍玩得極溜。後來國家收繳禁槍,又不知為何封了山,禁獵禁伐。說是保護野生動物,他就極少外出打獵了。
「爹怎麼突然又想起捕獵了?」
「村里收野味招待外賓。」
特殊情況下村委開個證明,捕幾隻非保護動物,國家是不會計較的。
令梅一怔:「咱們這地方,還有外賓?」
「據說是來投資開工廠的。」
令梅好奇:「哪國的外賓?」
蕭越山砍了根柴:「日本。」
令梅瞭然。8o年代不正是兩國的蜜月合作期嘛。雙方互贏互利,各有所得。
於是她趁父親不備,偷偷往一路的陷井裡滴了些靈泉。希望能夠幫助她爹吸引更多的野獸。
父女兩人一路說說笑笑的來到了朱大夫的小院前。
朱大夫大名朱漢延。今年不到四十,上海人。他的父親是一名中醫,自小深受中醫薰陶,本想考個醫科大學,但是高中畢業後響應國家號召投入了社會的洪流,隨著大批上山下鄉的青年插隊來到了福建就此落地生根。因為他粗通中醫,沒多久就被當地建的衛生院收作衛生員,簡單的學習了西醫的基礎知識並培訓後光榮的成為一名赤腳醫生。
中西醫合璧的年輕大夫,很快就在雲來村甚至是附近村鎮打響了名頭。
朱家的小院乾淨整潔,院裡支著許多籮筐,都是曬乾的中草藥。最讓人矚目的是輛三八槓的鳳凰牌自行車倚在牆角。三開間漂亮的青瓦房,在村里是連村長都比不上的氣派。沒辦法,誰讓人家有本事呢?
隨著蕭越山一聲「朱大夫在嗎」,從屋裡走出個瘦長清俊的年輕男孩。
令梅不由自主的,從身到心的煥發出難以言述的愉悅之情,當她察覺到這份奇特時,已經笑容甜美的喚道:「駿驍哥。」
朱駿驍有雙漂亮的桃花眼,皮膚是健康的白,笑起來尤其好看。他對著令梅笑容燦爛:「令梅。蕭伯伯。」
令梅心間的那股異樣漸漸散去。看著少年俊美的面容,她明白了什麼。哪個少女不懷春?朱駿驍這樣的男孩子,大概是村里所有姑娘的夢中情人吧?
「阿驍啊。」蕭越山也是笑容滿面,「令梅在山裡找到些東西。不知是什麼,想讓你爹看看。」
朱駿驍忙把兩人請進院裡坐下。
「我爹出診還沒回來。」他看著令梅,親昵的問,「你找到什麼好東西了?」
令梅忍受著帥哥散發的魅力:「可能是茯苓。」
駿驍的笑容一滯,眼睛卻更亮了。驚嘆:「茯苓?你找到了茯苓?」
蕭爹已經抱出只大泥塊似的東西:「我們也不敢確定,你看看是不是?」
駿驍震驚了:「還真是茯苓!天哪,這麼大的茯苓,我爹要樂壞了。」
蕭爹心定:「是茯苓就好。我還擔心令梅認錯了呢。」
駿驍伸出大姆指贊她:「令梅最厲害了。」
令梅抿唇一笑。少年看著自己的眼中也帶著奇特的光芒,她是過來人。四十多歲的老阿姨了,怎能不明白?
蕭爹瞧瞧兩個孩子間微妙的氛圍,心裡半喜半憂。
他家令梅是不是高攀了?
好在這時候,朱家夫婦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