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他剛說完一個字,就停下了,趙什麼來著?他好像真的想不起來了。
趙清雨緩緩睜開眼睛,就看到李菲宇糾結地皺著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菲宇,你、你還好吧。」趙清雨撐住手臂,慢慢地坐起來,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啊?」李菲宇有點驚訝,「你認識我?!」
還在疑惑自己為什麼還在這石屋裡的趙清雨,聞言詫異地將視線重落在李菲宇身上,似乎是在審視對方的話,到底是不是認真的。
李菲宇臉上的表情太認真了,一點也不像是惡作劇和開玩笑,趙清雨的心微微發顫,試探道:「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李菲宇搖搖頭,又點點頭,看得趙清雨直皺眉:「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覺得你好像是我女朋友……」李菲宇委屈地嘟囔,「可是,我想不起來我女朋友叫什麼名字了。」
趙清雨:「……」
他的話,成功的將趙清雨的表情變得比他還要扭曲。
啥意思?這話是啥意思?
趙清雨眼皮子都要跳抽筋了,李菲宇竟然把她給忘記了?!
等、等下!
趙清雨忽然想到什麼,急忙翻身下床,三兩步跑到門口,李菲宇著急地喊道:「你小心點啊,這地上有釘子!啊不是,是耳釘!」
趙清雨才沒有功夫理會他的這些話,站在石門口朝外看,外面的天蒙蒙亮,天邊遠處有一抹魚肚白,顯然是馬上就要天亮了。
外面的野桃樹上,有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聲,不遠處,有一群麻雀呼啦啦飛過道觀的瓦檐,這一切的一切,都那麼真實和生機勃勃。
趙清雨使勁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這次的疼痛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真實和強烈。
她有種莫名的振奮感,這次她一定是回到了現實世界!
「喂,女朋友,這耳釘是你的嗎?」李菲宇金雞獨立地跳過來,將耳釘攤在手掌心給趙清雨看。
兩顆圓圓小小的珍珠耳釘,靜靜地躺在李菲宇的大掌中,在屋內隱約的燭光中,散發出微弱的光暈。
「這……是我的。」
趙清雨沉默良久,終於伸手將耳釘拿了過來。
李菲宇不經意地瞥到了她小巧的耳垂上,一臉黑線地說:「你騙人吧!你根本就沒有打耳洞啊!」
「……」
「你還給我,這不是你的東西!」李菲宇想要搶回耳釘。
趙清雨急忙跑出石屋,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他,惱道:「李菲宇你神經病啊,這東西本來就是我的!」
李菲宇頓了頓,弱弱嘟囔一聲:「你真認識我啊,看來確實是我的女朋友沒錯了。」
趙清雨簡直要翻白眼:「不好意思,你對女朋友太粗暴了,我不想當你女朋友了。」
「不要!!」李菲宇脫口而出,「我只是……覺得這對耳釘,肯定不是我送你的。」
「啊?」
趙清雨一時沒聽清,應了一聲。
李菲宇卻十分認真地解釋:「這個耳釘,肯定不是我送你的,剛才你看它的樣子,像是在回憶另外一個人,好像很傷心難過,所以我想讓你丟掉它,以後你想要什麼耳釘,我都會給你買。」
趙清雨聽完沉默了,許久,她眼角閃著淚意,微笑著說:「其實,我和你一樣,好像忘記了那個人,只是隱隱有種認知,曾經有個人,送了這對耳釘給我,如果你介意,我就把它丟掉吧。」
「啊?你也把送耳釘的人忘記了?」李菲宇有些吃驚,「這樣的話,那你留著吧,萬一以後再遇到那個人,咱們就把這對耳釘還給他好了。」
趙清雨笑了,「嗯!」
……
在這一天,趙清雨和李菲宇兩人在鎮南崖山後山的一間石屋中醒來。
天光乍亮,就有小道士聽從師父的遵囑來到後山,給他們送來了嶄的衣物和鞋子。
趙清雨和李菲宇穿戴完畢後,跟隨小道士去拜訪了那位高人師父。
那位高人師父身穿一襲藏青色道袍,鶴髮童顏,據說現如今已經一百零八歲。
他遣開李菲宇,單獨給了趙清雨一封信,說是她的舊人所留。
趙清雨想要詢問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前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高人只說,信中自有一切。
無奈之下,兩人謝別高人,離開了南崖宮。
回到省城的趙清雨,將這封信壓在了床底下的箱子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