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兆拿着手机的五指越收越紧,指尖隐隐泛白。
“少爷?”
龚叔担忧地喊。
“叔,我没事。”
宣兆说。
散开的理智渐渐收回,宣兆眼睫低垂,嘴唇紧抿。
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了,他没有父母,没有健全的腿,他连做个正常人都不能够,他什么都没有了。
凭什么始作俑者们却可以过得这么好呢?
扭曲的恨意疯狂滋长,宣兆终于按捺不住,嘴角挑起一个阴冷的笑容。
他必须亲手毁掉他们的一切。
“柏言,”
宣兆推开门,“水电公司打电话说要查水费,你帮我找找水费单好吗?”
“哪儿呢?”
岑柏言问。
“唔。”
宣兆在灶台下的橱柜里翻找,“书桌那边看看有没有,可能夹在书里了。”
岑柏言嘀咕:“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水费单?”
他翻了翻宣兆桌面上的几本书,接着打开了抽屉,看到了一个硬皮记本,页边微卷,像是经常被使用的样子。
“什么玩意儿?”
岑柏言眉梢一挑,“小瘸子,你不会还写日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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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度条8o%!
小狗:我不过是一只工具狗罢了
第3o章对不起
“小瘸子,你不会还写日记吧?”
岑柏言扬声问。
宣兆正倒腾橱柜,叮哩哐啷响的,没听清岑柏言说什么,探头问:“找到了吗?”
岑柏言一摆手:“没呢,你这么多书啊本儿的,谁知道你夹哪儿了。”
“没有吗?”
宣兆嘟囔,又从冰箱上边取下来一个放杂物的大竹篮,在里边一件件地翻找,“我记得都留着了呀。”
岑柏言非常敷衍地抖了抖两本厚厚的药学词典,眼睛一瞬不眨地停留在抽屉里那个硬皮记本上。
宣兆是个一丝不苟的人,甚至有轻微的强迫症,他所有用来做课堂记录的本子都是一样的——最普通的那种a4大白纸线圈本,连封皮都没有,唯独抽屉里那个本子不同。
纯黑封皮,侧边带了一个小小的锁扣,主人估计是觉得不会有人动这个小本子,因此没有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