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几个放学的孩子从远处走来,这个下沉小广场也是孩子们放学的好去处,赵一凡看到孩子们走来,想提前结束谈话。
“没什么,希望如你所说,是把晓雪当妹妹一样看待。”
说完,赵一凡便想离开。
薛思宇一把拉住赵一凡的手臂,把赵一凡吓了一跳,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薛思宇连忙扶住了她,但是她很生气,怒不可遏道:“你干什么?!”
薛思宇戴着那顶黑色鸭舌帽,缓缓地靠近赵一凡,赵一凡想挣脱薛思宇的手,无奈薛思宇的力气实在是大,赵一凡的手腕被捏的生疼。
“你想干什么?薛思宇!这里不是你胡作非为的地方!你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赵一凡威胁道。
薛思宇仍然死死抓住赵一凡的手腕,另一只手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
的手势,指了指附近放学的孩子们,小声地在赵一凡耳边说道:“赵老师,我跟你讲个秘密?你先冷静一些,我没有恶意。”
薛思宇说完,便松开了赵一凡的手,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然后慢慢摘下帽子,让赵一凡能够看清楚他的五官。
赵一凡被薛思宇吓着了,做出一副防备状,她紧皱眉头上下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个年轻男子,俊朗中透着一股清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柔情绰态之感,赵一凡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又感觉不曾见过面。
薛思宇再次凑到赵一凡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当赵一凡听到薛思宇讲的内容后,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薛思宇,震惊的眼睛瞪大,嘴巴张开,一时间无法出任何声音。
黑夜静谧,人们都已沉沉睡去,赵一凡家中的灯仍然亮着,客厅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这个家的主人赵一凡,另一个是夏晓雪为数不多的异性朋友之一——薛思宇。
这是赵一凡第一次没有写日记的夜晚,在她跟薛思宇进行谈话的那个夜晚之后,整整两天,她都无法安然入眠,她思虑再三,也不想再顾忌自己最初的原则底线,她将打破她人生中第一个道德原则。
秋风起秋蝉鸣,在这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晌午,赵一凡趁着夏晓雪去上学的时候,用颤颤巍巍的手打开了夏晓雪的秘密。
但是她一点都不后悔看了夏晓雪的日记,当一个人想保护另一个人的时候,往往要知道她的危险点是在哪里,如果盲目的去保护,那很有可能变成伤害,而伤害夏晓雪的危险点,可能一直就在她的身边,这一切却都是由她独自承受。赵一凡已经将她视为亲人,也自然不会允许这件事情再生。
所以,在那个午后,赵一凡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把这五年夏晓雪写过的日记本都找出来,每一本里面的内容,她都很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她默默地将夏晓雪的日记本复原。
在合上最后一本日记的时候,赵一凡感觉自己的心脏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压得她有些喘不上气,整个身躯被悲哀浸染,犹如淹没在黑暗的沼泽,越陷越深,越来越压抑痛苦,无论怎么挣扎,都爬不上岸,赵一凡心里明白,她是再也上不了岸了,因为那沼泽里,还有夏晓雪。
赵一凡烦躁的在家里的客厅走来走去,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活了快7o岁,第一次这样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情绪,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匆忙走到房间里,从抽屉里的角落里找到一包烟,那是十年前留下来的,她看着手里的烟,有些霉了,感叹了一声:“原来十年没碰过烟了。”
十年前,自从认识夏晓雪之后,因为她的一句话,赵一凡便戒了烟,至此十年没有碰过了,如今她心里的那巨大的石头压着她急需找到舒缓方式,她只想到了十年前的老伙伴。
赵一凡将抽出一根火柴划着火,将一根烟在火上平铺着烧了烧,去去霉味,然后熟练地点起了烟,深深吸了一口,又被狠狠呛到,她咳得眼泪都出来了,缓了口气,继续抽着手里的烟,不一会儿,就逐渐适应了,找到了十年前抽烟的感觉。
“十年没抽了,都有些不适应了,老伙计,帮帮我,让我冷静下来思考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怎么救她吧,老伙计,拜托你了。”
赵一凡看着手里的烟,深情地说道,仿佛那一根霉的烟是有生命一样。
也许是久违的烟丝味让她冷静下来了,又也许是刚刚咳出来的眼泪里带走了心中的悲伤,赵一凡面无表情地坐在沙上,脑子开始迅地思考,她在想,如何在夏晓雪不知晓的情况下,完美的解决这件事。
在之后的半个月里,薛思宇都会趁着夏晓雪上课的时候,在午饭后去赵一凡家,然后在夏晓雪回来之前,就离开。
二人的关系迅升温,赵一凡从一开始对薛思宇偏见的眼神转变为怜爱的态度,薛思宇也越来越尊重眼前这位慈祥和蔼的老人。
直到有一天上午,赵一凡去“东来早餐店”
找到薛思宇。
“小薛,你晚上大概十点钟的时候来一趟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