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雪小声地问道:“白羽山,你看,那个薛东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吗?就那个,你看见了吗?”
说完,夏晓雪放慢了脚步,指了指薛东来身后那个身影。
白羽山有一些轻微近视,但是他妈妈不让他戴眼镜,说什么越戴越近视,于是对于看不太清楚的地方,他会习惯性眯着眼睛看,顺着夏晓雪手指的方向,隐约是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影子,白羽山眯着眼睛看了看,说道:“哦,那个呀,是他儿子呀,叫什么,什么来着,这一下子我想不起来,等我想想。”
“你怎么又知道?你爸说的?他也赌博?”
夏晓雪奇怪道。
“哪儿呀!上回在厂里球场打篮球,他在旁边看我们打比赛,正巧我们队一个队员脚扭伤了,我见他个子挺高,感觉挺灵活的,就喊他替补位,这小子打的还不赖,就老戴个鸭舌帽,也看不清具体什么长相,后面聊了几句,才知道他是那家新开的早餐店老板的儿子。”
白羽山边说边思索,突然他想起了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对对,他叫薛思宇,思念的思,宇宙的宇,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薛思宇……”
夏晓雪重复了一遍,继续问道,“他们父子两怎么这么晚来厂里,尤其是那个薛什么来的,上次在锅炉房也看见他,好像是那个新来的管理员他表哥。”
“这你都知道?”
轮到白羽山好奇道。
“上次打热水的时候听见了那个管理员叫这个薛什么来的表哥。”
“他叫薛东来……那个管理员叫张大金。”
白羽山突然想到什么,一脸严肃地对夏晓雪说道,“对了,你以后晚上不要太晚去打热水,如果他们经常在一起的话,你一个人不安全,下次你可以叫我陪你去。”
夏晓雪听到白羽山这样关心她,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她轻轻地说道:“我是有些害怕,那……那我下次喊你一起陪我去?你妈妈会说你吗?”
“不会的,我会告诉她我陪你,再说了,我也可以帮我妈去打热水啊,之前我就吵着要跟你一起去打热水,她就是不让我去,总是担心我会不小心烫到自己,说万一我不小心烫伤自己就很麻烦了,真唠叨。”
白羽山说完,丝毫没有察觉到夏晓雪的神色黯淡了下去,她想到了自己的妈妈,今天刚刚给自己过完一个生日,以此怀念天上的妈妈和失散的姐姐,她都已经忘记了来自真正亲人的关爱,也忘记了妈妈最后那个吻的温度,心里的伤感顿时涌上心头。
夏晓雪轻轻叹了一口气,微微一笑:“这种唠叨是很幸福的,你应该感到高兴,有时我真羡慕你,有妈妈的关心真好。”
夏晓雪话音刚落,白羽山就明白了,他想起夏晓雪总是一个人去为家里人打热水,知道他刚刚说的话已经引起她的伤感,于是偷偷看了一眼夏晓雪,见她神色确实有些低落,为了不让她继续难过,便假装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妈是因为我这个人马虎,粗心大意,不像你那么细心,她吧,总觉得我会把热水瓶弄丢,对了,刚刚赵奶奶还不是说我脑袋一根筋嘛,不过我现在长大了,是个高中生了,以后家里打热水的事我决定承包了,我要证明给大家看,我能很好的保护热水瓶!”
夏晓雪知道白羽山的意思,便开玩笑缓和气氛,笑着说:“你保护不了热水瓶的,你这个人只能保护好篮球。”
“保护篮球?这怎么说?”
白羽山好奇道。
“你这个人呀,如果热水瓶跟篮球掉水里,你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