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缓慢地开口说道。
“嗯。”
迟等应了一声。
“无记忆。”
白年复述道。
“哦。”
迟等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入的黑渊。”
白年读课文一般读道。
“嗯嗯。”
迟等十分配合对方地回应道。
白年钢在食指跟中指间轻微地转了转,他瞥了一眼床上的迟等,又道:“不知道自己的精神海会吞噬别人的精神体。”
迟等这次没学舌鹦鹉一样只会嗯嗯回应,他拖长着嗓子,那语气有些像是街上对着别人吹口哨的地痞流氓,他反问道:“我不知道吗?”
白年抬起眼睛看他。
迟等扯开嘴笑,声音却咕咕囔囔地:“我脑子非常疼。
像是有一万艘炮船、军舰、重型武器在我大脑内进行第不知道第几次的世界大战。”
他长出了一口气,看向白年的眼神却带上了明晃晃的无辜,“世界大战嘛。”
他嘟囔,“伤及无辜,也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事情,不是吗?”
白年冷眼看他,这个哨兵好像在疼痛期过去之后,脸上表情变得丰富得像是戏台上唱戏的戏子,在几分钟之内就能变幻出好几种表情和情绪。
“那你不阻止我精神体进入你的大脑?”
白年问道。
迟等眨了眨眼睛,无辜的像是林间某些野生动物的懵懂幼崽,他砸砸嘴说道:“你又没让我告诉你。”
白年点了点头,他单手阖上了自己手中的记本,随后压下身子凑近躺在床上的迟等。
他低头看向迟等的脸,没什么情绪地给对方教学:“在我们正常人的思维里……”
迟等呼吸重了重,他鼻尖好像又闻到了大海的气味,闻到了来自白年身上广阔幽深而又寂静无声的深海气息,他在这气息下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白年手中拿着记本,在迟等的脸颊上“啪啪”
拍了两下,力气算不上多重,节奏缓慢又规律。
白年补充解释道:“你这种说话方式,我们正常人一般会理解为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