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捡起来。”
白年说起另外的事情。
迟等十分听话,闻言走过去蹲下身捡起了水杯,再仰头看向白年:“还有吗,白老师?”
他笑。
白年坐在了沙上,他抬眼瞥了墙上的时钟,早上五点三十三分。
白年靠在沙上:“有些话要跟你说。”
迟等蹲在地上,配合万分地开口道:“您说。”
白年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乱糟糟的客厅:“把我家客厅整理干净,把你弄坏的垃圾都打包扔出去。”
迟等看起来有些失望:“您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啊?”
白年说:“为了不耽误时间,你一边收拾我一边说。”
迟等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好像觉得收拾房子这件事情有些棘手。
白年催促道:“还不动?”
迟等动了起来,他把水杯放到茶几上,随后又蹲在地上捡被他打碎了的玻璃碎片。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精神体的现象为‘未育完全’现象,当然不专业的说法也可以称为‘异常精神返祖’现象。”
白年又开始没有感情地科普。
迟等撅着屁股在地上捡垃圾,一点也不像个会打扫卫生的人。
“这种现象意味着你的精神体未完全育成型,这可能会导致你有的时候会出现不可控的兽性。”
白年道。
迟等闻言坐在了自己小腿上,看着白年否认道:“我没有精神体。”
白年皱着眉头盯着他:“那我今天早上见到的那条蛇是什么,我的幻觉?”
迟等脸上表情变了好几变,似乎想控制自己表情走向,最后还是没忍住摆出了个嫌恶的表情来,他嫌弃地说道:“我觉得就算有的话,至少不可能是一条蛇。”
白年问他:“那你觉得是什么?”
迟等闻言顿了顿,而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东西一般,他表情舒展开,声音都雀跃地起跳起来:“水母。”
迟等说,“水母最好了。”
白年蹙起眉头,有些疑惑地看了迟等片刻,后问道:“为什么怕蛇?”
迟等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大脑:“它告诉我的。”
白年挑眉:“它还告诉你了什么?”
迟等又莫名兴奋了起来,他跪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年,嗓子里那种古怪的腔调又冒了出来:“它告诉我说,白老师,我因你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