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妇人尖利的骂咧声从后院传过来。
方家这时候没有人,方父出门干活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而方母去了她二妹家那边,回来估计也得下午了。
那女人撑着腰,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骂了好一会儿,声音传的周围人家几乎都能听见。
骂了大概有十分钟之后,邻居那边听不下去了,就给方母打了电话,让她赶紧回来。
方母这离家也不远,不到五分钟就赶了回来。
她才一回来,那妇人就拉住了她,瞪着一双眼睛,凶神恶煞。
“好啊,罗红卿,你家放鸡放鸭真都跟你一个德行,我家那片菜地全给毁了。”
她声音一大,喉咙里满是嘶哑,像噎了一口浓痰,大鸭嗓的,难听的不得了。
“你说说吧,是赔钱还是怎么着”
方母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眼前这是生了什么,也还弄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旁边的邻居听了全程,也听明白了一些,就简单的和方母把事情说了。
这孙莲是杨柳冲出了名的泼妇,向来蛮不讲理的很,缠上谁就没完,什么都能被她扯出来。
这次就是说方家放的鸡鸭跑到了她家的菜地里去,把那一片的菜都给弄得不成样子。
她现在过来就是讨个说法的。
“我家的”
方母皱眉,不太相信。
她家的鸡放在前面荒地里了,离孙莲家隔得老远呢,怎么可能会跑到那边去。
而且平时都放习惯了的地方,那鸡也不会乱跑,从来都没乱跑过。
“那右脚板上剪了缝的,是你家没错吧”
孙莲咄咄逼人的质问。
每家每户都养了有鸡有鸭,这都放出去,混在一起的话,有时候难免就弄不清楚。
所以大家一般都会做一些显眼的标记。
为了和别人家的区别开来。
而方家的就是在右脚板上剪了缝,这一点没错。
“那鸡还在我家笼子里关着呢你要不要去认一认,那是不是你家的”
孙莲越说越凶,声音都大了不少。
她就是欺负罗红卿脾气好。
前十几年的时候,她就总在背地里嚼舌根,说他们方家生不出儿子,断了根,以后是要断香火的。
在这杨柳冲里还能有什么立足之地。
孙莲就默认的认为,这没有儿子,只能任人家欺负。
“我家的鸡放在前面地里好好的,无故不会跑到你家去,再说了,就算在你那儿,你也得有证据。”
方母平时说话声音就温柔,这时候哪怕着急起来,语气还是柔和的。
完全不像孙莲那样泼辣。
“证据那菜地都成什么样子了就是最现成的证据”
孙莲看起来有底气的不行。
“你要是不赔也行,那鸡鸭我就全扣下来了,当我的赔偿费。”
孙莲又这么提出了要求。
这么看来,她怕是一早就是做的这个打算吧。
那农村人过年,鸡鸭是少不了的,养了那么长时间,都是心血在里面。
怎么可能说给她就全给她。
光是听她说的那些话,就也实在太欺负人了。
方母一个人,不可能犟过她的。
毕竟她不是泼辣的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性格。
她还是讲道理的。
孙莲这回也是看准了就她一个人在呢。
还不是逮着好欺负的上手,使劲的抠油水,能拿多少的好处就拿多少的好处。
林泽骞先准备送方妤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