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雙臂,一手夾著煙,往屋檐外走了一步,冰冷的雨水噼里啪啦打在臉上,有點疼。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過八點半,她第一時間去查看被特意落在房間的手機,屏幕上乾乾淨淨。
今天這麼大的雨他會去嗎?
他會直接來找我麼?
他會發信息問一聲麼?
三個問題反反覆覆在腦海中纏繞,攪得人心煩意亂。
她決定先收拾會行李轉移注意力,只是統共才一個雙肩包而已,沒花幾分鐘就收拾完畢。最後目光鎖定在床頭那雙人字拖上,只是那一瞬,沒有再多思考就出了門。
地鐵上的她濕著頭髮,又換回那身「老學究」的打扮;玻璃門裡倒影的影子看著竟有些陌生,尤其那頭大波浪的捲髮更顯得突兀。就好像他們倆的關係,只能在特定的場合特定的時間滋生發芽,等鐘聲響起,不同世界的人總歸要告別離場。
有好幾次她編輯簡訊到一半,「我在路上了」,最後還是按下刪除鍵。
看緣分吧。
如果還有的話。
冒雨上山的人寥寥無幾。雨水敲打著纜車的車頂,乒鈴乓啷像鼓一樣擂在她的心上。顧不上撐傘,一路小跑奔到亭子,泥土裡的雨水隨著鞋跟的起落濺滿了褲腿,斑斑點點,難看得很。
被打濕的眼帘讓近的遠的都霧蒙蒙的,空無一人,她想自己應該是瘋了,竟然嗅出空氣里似乎有未消散的煙味。
掏出手機下意識想發個信息過去,快要按下發送鍵的瞬間還是停下。
算了。
就到這。
回南城的車程很短,只夠她在腦海里將這幾日走花燈般匆匆過一遍,而頭腦終於在此刻得空沉澱下來,她開始用慣常的思維模式分析利弊得失和現實差距。
答案一目了然。
這麼簡單的問題,竟費心費力糾結了一整天。她被自己蠢到。
下車的前一秒,將微信里好友列表里的他調出來,刪除,乾淨利落。
放縱過了,該回歸正常生活了。
想來可笑,自己的任性,衝動,無情和沒禮貌似乎都給了同一個人。
回到家,林永年罕見地沒有對她「審問「,只在她剛進門換鞋時輕問一聲,「還知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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