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師徒本就只惹了兩個船夫,甩不掉就找人打一頓的事,偏偏被兩人所連累蝸居於這方寸之地,實在是委屈了他們。
同甘共苦這許久,分贓的時候落下他們,這什麼想怎麼不厚道。
樂辭不由分說將那兩份錢塞給兩人,為防他再塞回來,收拾碗筷迅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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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無憂有的日子又是過了幾天,官兵便搜來了。
他們先是分批進入屋裡搜查一圈,確認裡面沒藏人後,將五人集中在會客廳。
領隊拿出畫像,徑直走過司閽。將畫像對著四人一番辨認。
雖知偽裝的足夠好,也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當真看過來的那刻兩人還是忍不住緊張。
畢竟是拿著畫像對比本人,偽裝得再好也難免露破綻。容塵悄悄對二人施了個易容術,確保萬無一失。
領隊拿著畫像比對一番確認不是後,和幾人解釋說是抓賊,便欲帶人去下一戶。
可就在他準備帶著手下離開之時,噠噠的馬蹄聲停在了門口,嚇得他趕忙迎了出去。
片刻,就見他引著兩人進來,一年輕人,一將軍。
年輕人坐於高堂之上,將軍站於他身側。兩人面向眾人,不怒自威。
從那人進來的那一刻,樂優的臉色便明顯白了幾度。她繃著背,緊張得手都在抖,只能咬牙忍住不抬頭,儘量降低存在感以免那人注意到自己。樂辭倒是比她稍好些,但也是有意躲著二人視線。
容塵和顧笒煊瞬間便明白過來,齊齊上前一步將兩人擋在身後。
好在那二人並未注意到角落裡無足輕重的四人,將多日來毫無進展的怒火發泄在堂內的眾人身上。
堂中眾人皆是斂聲屏息生怕自己一個錯步就惹了坐上那位,觸了霉頭。
謝清風看著滿堂噤若寒蟬毫無用處的一幫廢物,越看越氣,猛地將手中茶盞一扔,豁然起身道:「一幫廢物!這麼久了連個人都沒搜到,朕要你們幹什麼吃的?!」
朕?皇帝?
容塵暗自運靈掃向坐上的年輕男子,確實是人中龍鳳且暗含帝王之氣。
「陛下息怒。」
一人趕忙跪下,頭抵著地面,顫聲道:「許是那人偷……」
他偷偷抬眼掃了眼坐上之人,又慌忙改口:「駕……駕著您的馬車一路出了城……」
「不可能!」
那人話未說完便被打斷,謝清風道:「她必沒有膽子偷車。且當時朕身邊有數十名大內高手暗中保護盯著,她也沒那個本事躲過暗處那麼多雙眼睛偷到車。」
數十名大內高手?
樂優回憶了下,發現當時確實是有察覺到暗處的數十人。只是直到他們三人上了車都不見那些人有什麼動靜,她便以為那車與他們無關所以懶得管,這才選擇躲入車底。如今看來好像並不是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