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宫廷人?心惶惶。
沈若汐渐渐困倦,尉迟胥将她抱去了榻上,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少女,此刻,就?像是?被雨水打过的娇花,面颊略显苍白,掩映在被褥中,有那么几分可怜。
沈若汐很快睡了过去,尉迟胥站在脚踏上看?了片刻,这才悄步离开。
行至殿外,帝王露出本色,沉声低喝:“侍奉好淑妃,不?得有误!”
未央宫的宫奴,纷纷应下。
今日,帝王难免有些暴露情绪,汪直算是?看?出来了,皇上对淑妃的宠爱,当真?是?后宫独一份的。
尉迟胥离开未央宫,直奔宫廷地牢。
与墨砚相关之人?,皆在地牢中。
此前,未央宫的人?手已经彻底更换过一遍,几乎不?大可能再出现内鬼,故此,能对墨砚下手的人?,八成是?内储司。
淑妃身份特殊,送去未央宫的东西,必然会?特意?登记在册。
此事并不?难彻查。
地牢建在地底下,已有百年?之久,里面前前后后不?知死过多少人?,纵使是?艳阳天,地牢附近也?是?一片森冷。
兰逾白见帝王亲自前来,有些诧异:“皇上,臣……”
未及兰逾白说话,尉迟胥开口打断:“闭嘴。朕亲自审问?!”
迈入地牢,有阴风穿堂而?过,腐朽中混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尉迟胥的漆黑瞳仁中映着地牢的火把光,他不?苟言笑时,煞气凌然。或许旁人?忘了,帝十三岁上战场,弑杀了整整五载,旁人?不?曾见过他的少年?心性。
他如地府猎人?,足下带风,行至关押着宫奴的地牢。
“取鞭来。”
尉迟胥淡淡启齿,这声音却像是?催命符咒。
汪直立刻照办。
他一阵心惊胆战。
皇上已经太久没有如此了。
看?来,皇上对淑妃娘娘的生育之能十分看?重。
即便淑妃娘娘尚未怀上孩子,可有人?要伤及了她的身子,皇上便已不?能容忍了。
难道?,皇上打算让淑妃生育龙嗣?
汪直意?识到这一点,心下一紧,日后更加不?敢对淑妃有半分不?敬。
帝王亲自审问?,每一鞭下去,皆是?血肉横飞,溅起的猩红落在壁灯上,出血与油混杂在一块的刺啦声响。
哀嚎声不?绝,不?多时就?有人?招供了。
大概是?无人?敢在帝王面前扯谎,这场审问?交代?的清清楚楚。
“奴才招!奴才都招!”
“皇上饶命呐!”
“是?长寿宫……”
“长寿宫的管事让奴才在淑妃娘娘的墨砚中,添加了一味香料。奴才亦不?知具体是?何香料。”
“太后的人?,奴才不?敢不?从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