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书房的门打开了。
令狐城一身宝蓝色的常服,腰上是一根绿玉带。那眉眼分明的脸上,似乎每一个地方都是被哪个绝世画家一一画出来的,他的头整整齐齐的散在肩上。整个人站在那里显得格外尊贵。
&1dquo;东宫黎,你怎么来了?”神情里带着不难察觉的疲惫。
东宫黎从这一刻开始,又跌入了无尽的失望。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想起他,忍不住提到他,在见到他的时候,就会格外的小心翼翼,但是还是掩饰不住那种再见的欢喜。
东宫黎站在书房前的时候,听到他问&1dquo;是谁”的时候,看到他开门的时候,都无比的紧张,她知道,那是因为她在乎他。
可是东宫黎心里有多期待和令狐城重逢,此刻心里就有多么失望和难过。
他毫不在意的,轻飘飘的,甚至有些疲倦的问她,&1dquo;你怎么来了?”
东宫黎有些局促,她的手捏到了袖子里的令牌,不过她却没办法伸手去拿出来给他看。
因为任何人都知道,如果一个人受到了伤害或者感到委屈的时候,都只会去找最关心自己的人。
东宫黎心里一万个念头,不如直接告诉他,自己同意解除婚约,或者扯个谎,就说回来拿东西,甚至就这样转头离开&he11ip;&he11ip;
但是,她却不敢去拿那个令牌出来,她生怕会被令狐城满不在乎的态度伤到自己,生怕说了这件事令狐城也不会相信。
东宫黎在判断自己在令狐城心中的地位,她能不能相信一次,自己和他这么多年朝夕相处。其实,也可以用这件事来裁断这段感情。
第二十八章从此萧郎是路人(二)
令狐城等了半天,却见她不说话,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东宫黎看着他这般不耐烦的样子,像是下定决心般的盯着他,然后开口,&1dquo;昨天晚上,将军陵来了个刺客,单独来杀我的。”
令狐城的眉头又紧了许多,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1dquo;你受伤了么?”
&1dquo;没有,他似乎也在被敌家追杀,一听一阵笛声,就舍下我离开了。”东宫黎老实的回答他。
听东宫黎说没有受伤,令狐城的眉头舒展开了一点,然后他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递过去,&1dquo;没受伤就好,这个令牌你带着,附近州县的衙门你都可以找人护卫自己。”
但是东宫黎却并没有伸手去接,她把自己带来的那块令牌拿了出来,&1dquo;我这里也有块令牌,这个是那个刺客遗落的。”
令狐城伸手接过来,他只是翻看了一眼,轻轻从鼻子里叹出一口气。
&1dquo;令牌上有个&1squo;烈’字,你在想什么?”东宫黎问他。
&1dquo;你想说什么?”令狐城把令牌还给她。
&1dquo;你认识的人有多少是姓&1squo;烈’的?”东宫黎冷笑着问。
&1dquo;有很多。”令狐城根本不想跟东宫黎提到那个人。
&1dquo;可是&he11ip;&he11ip;”
东宫黎还没说出口,从书房的暗处突然走出来一个人,打断了她的话。
&1dquo;可是只有我家,是阿城走得最近的。”烈云牙落落大方的走出来,接上东宫黎的这一句话。
东宫黎惊讶的不知道该怎么接着说下去,她只是看着令狐城,可是他却神情不变,似乎他书房里突然走出来一个女子,并不是什么值得向自己解释的事。
烈云牙走到令狐城身旁,她看着东宫黎,轻轻朝她点了点头,算是第一次见面打的招呼,她向东宫黎伸出手,又道,&1dquo;黎郡主,能否把令牌给云牙看一眼?”
东宫黎没有动,她执着的看着令狐城,似乎在等他一个解释。
烈云牙尴尬的笑了一下,但是还是好修养的温和的开口,&1dquo;黎郡主,我知道你说的意思,我们烈家,既然当其冲的被怀疑,难道不可以给我一个辩白的机会吗?”
东宫黎听言,也只能把令牌给了她。
烈云牙接到手上,她掂了掂,然后开口道,&1dquo;这个令牌上虽然刻着&1squo;烈’字,但是却不是我们家的。它不过半掌大小,放在手心却重如铁块,周身不磨而光,通体漆黑如墨,想必是番外的黑铁沉水木。我家虽然有些珍宝,但没有一样能抵得上这个令牌,倘若有幸得到一块此木,又怎么会用这样的珍品去制作一块令牌?”
东宫黎听她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了个干净,心里气愤非常,却不能把刺客来刺杀自己的目的说出来,因为那样的话一说出来,似乎三个人的关系就赤裸裸的被扯了出来。
&1dquo;我说是她,你相信吗?”东宫黎直直的盯着令狐城,等他做出决定。
令狐城听了这句话,不耐烦的闭着眼睛,似乎不想去理会东宫黎的目光,然后他开口,&1dquo;你有些偏激了,凶手不是靠猜出来的。你放心吧,我会找人保护你,也会查出真正的凶手。”
东宫黎得到这样的回答,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令狐城看到她这个样子,有些无奈,然后略带安慰的说,&1dquo;你别多想,你只是不了解云牙,她绝不会做那样的事。”
东宫黎听完他这句话,点点头,不再准备说什么了。
她看着烈云牙和令狐城并肩站在一起,居然真的般配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