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抱着他的腰,用力地把人丢在地上,自己也一屁股坐了下去,盘着腿,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气。
太白的袖子被诛仙台的戾气撕裂了一只,光着半边胳膊,气急败坏地瞪着被他扔在地上的墨澈,破口大骂道,“堂堂天界太子,就只有殉情这点本事吗?”
“他已经因为你受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可以解脱了,这里不见得比凡间好,因为你,天帝原本就看他不顺眼,留他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你还要往下跳,天帝心里会怎么想?到时候,还不是把一切都怪在羽浮头上,他会让羽浮好过吗?”
太白气得脸红脖子粗,劈头盖脸地冲着他一通骂,顾不得君臣尊卑。
说到底,他还是为了羽浮打抱不平。
从头到尾,最无辜的人就是羽浮了,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被人喜欢,就落得如此下场。
那位一句话,他亲力亲为,帮人养了几百年的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那人仅仅是又一句话,就要让他剔骨受刑,尝尽人世间轮回之苦。
手握生杀大权,却沦为己用。
天帝父子之间的较劲,受伤害的却是羽浮。
此间种种,岂是一句天道不公可以带过的?
墨澈脸上挂了彩,眼角眉梢都有些细小的伤口,俊逸的面容看上去很是狼狈。
他颓然地坐在地上,垂头丧气的,眼里没有光,神情呆滞,口中呢喃着羽浮的名字,像一个会呼吸的木偶人。
太白看他这样子都骂不出口了,长叹了口气,安慰道,“你也别太难过了,他不会有事的,有上古神灵护体,死不了。”
他看了墨澈一眼,语气沉重地说道,“但是你不一样,这诛仙台的戾气,足以让天界诸神魂飞魄散,你若是跳下去,必然没命,到时候别说帮羽浮了,你连见都见不到他。”
他又叹了口气,慢吞吞地站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
他弯着腰,在墨澈的肩膀上拍了拍,靠近他耳边,低声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来日方长,你迟早是天界之主,只要活到那个时候,你手中的权力才能帮到羽浮。”
“这也是他想让我告诉你的。”
太白幽幽道。
墨澈眼前一亮,蓦地抬头盯着他,问道,“哥哥跟你说的?”
太白点头。
墨澈站了起来,太白这才现,他的小腿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看样子,是被诛仙台的戾气所伤。
伤口狰狞,看得见里头的嫩肉,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血。
只是,他身着一席玄色华服,不容易瞧出端倪。
他完全没觉得疼,顾不上那么多,急切地拉着太白的手,问道,“哥哥还和你说了什么?”
太白仔细回忆片刻,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他让你好好照顾自己,做好天界的储君,乾坤未定之前,不要轻举妄动,等待时机成熟再去寻他。”
到底是亲手带大的,羽浮深谙墨澈的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