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塌的时候,我离那还有好几里路。我真的没有受一点伤。”
周朔埋在她的肩颈间,姜佩兮只能凭着感觉去摸他的脸,“别怕,别担心。我很好。”
能说的话已经说完,再找不出别的宽慰话语。
姜佩兮便岔开别的话题,“我在那位里宰家里,看到许多孤儿。他们家中的长辈都没能熬过来。或者就有熬下来的,也只剩年事已高的老人。不知道他们以后要怎么办,我瞧里宰家里也不怎么富裕。”
“我会感谢那位里宰。至于那些孤儿,等回去后我就给建兴写信,请他们安排照拂。”
周朔说。
“也好。”
“佩兮。”
他的吐字含糊在唇齿间。
但姜佩兮听清了,并给出回应,“嗯。”
“佩兮。”
“嗯?”
她覆住丈夫的手背,“想说什么吗?”
周朔哽咽着剖白自己的怨与恨,“我很怨我的母亲,我觉得她很失职。甚至觉得,她就是个疯子。”
姜佩兮不由叹息,用指腹摩挲他结痂的手背,“都过去了。”
“可是在得知,在误以为你不在的那瞬。我才知道,我和她是一样的人。”
他反手握住妻子的手腕,“如果没有你。我对善儿的态度,不会比她对我好多少。”
周朔的手心已完全潮湿,还混着沙石。
他握得很紧,使姜佩兮难以忽视手腕上被膈着的异物感,“你不是她。”
“你不会的,我知道。”
周朔不会像他母亲那样癫狂,姜佩兮完全信任他的德行。
他并不反驳妻子的话语,而是又低头吻她,“我会随你而去。”
这话姜佩兮不爱听,她避开脸,吻便只沾在唇角,“不许胡说。”
“没有胡说。”
“再犟嘴?”
在所爱薄怒的语气里,本就没什么气势的周朔彻底垮下。不再犟嘴的他,继续往妻子的身上赖。
所幸,她没嫌弃他。
“不想和我分开吗?”
在对方沉默中,姜佩兮问他。
“不想。”
“那你还给我写和离书?你说说,你给我写了几封了?”
这是件姜佩兮每每想起,就能憋一肚子火的事。
一封接一封,要是以前的她,肯定在第一次收到时就撒手走人了。
哪会像现在?一遍遍追来找人。
尽管思绪混乱,但周朔知道不能触碰的红线在哪儿。
于是他的回答开始避重就轻,甚至于混淆视听。
“我不想写,一点也不想。可是姜主君说,我一直在拖累你。”
哽咽的语气中添入许多委屈,“她说,我是你的累赘。她不希望我再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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