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然眼里透着幽怨和杀气,咬牙切齿地说:“那香就是你的好表妹点燃的。”
“王爷不可动怒,你既然知道又何苦折磨自己。”
令蕊把银杯递给他,李潇然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完,把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令蕊又战战兢兢地说:“其实还有一种解毒方法,就是蒸煮药浴,能化解毒素,同时也会化解王爷的内功,王爷的武功会丧失六成,而且还异常痛苦,浑身如针刺一样。”
化净武功,对于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来说无异于老虎拔了牙。
李潇然气愤不已,一时间气血上涌,跌坐在凳子上,令蕊连忙拿出房里备用的银针给他扎了几针。李潇然闭上眼深呼吸,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令蕊吩咐:“王庆,去备药浴。”
按理应该是锦月这个未婚妻伺候,可李潇然看到她就生气,令蕊只好让王庆进去伺候,她在浴室门口冻得直哆嗦。
外面冷风越来越猛,令蕊回房安慰锦月。
锦月淡定得很,说:“我都习惯了,外面的人都说王爷不近女色,可能是我命不好吧!”
令蕊握着锦月的手说:“除了寂寞,其他的倒也没什么,锦衣玉食也清静,不必像其他王爷的家眷一样担心失宠,争宠献媚。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想开些。”
令蕊翻来覆去睡不着,思前想后,决定去找李潇然说清楚。
因为这是一盘死棋,毒是借锦月之手下的,偏偏解毒方法只有她知道,这完全是圈套。如果不能解毒,毒害皇子之罪足以让西北大军踏平楼兰国,如果解了毒,那不就坐实了毒药来自楼兰国吗?
令蕊来到书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抬起头,眼里含泪,小脸冻得苍白,抓着他的衣服说:“王爷,对不起,但这事绝对跟我父兄无关……”
李潇然弯腰扶着她的双臂说:“这事还需从长计议,你也别太紧张了,本王一定会查清真相,不会冤枉你的亲人。”
令蕊抿着嘴唇,擦了眼泪跟着李潇然回内院。令蕊想不通这毒是谁下的,自己的二舅离这里最近,但他怕死得很,不会做这事,就算要下毒也不会让锦月这个侄女动手,而且他也弄不到这稀罕的毒药。
令蕊一回房就窝在被窝里,懒得下床。锦月来了,她就从被子里探出个头来,但她并没有将毒药之事告诉锦月。
锦月以为令蕊身子不舒服,聊了几句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令蕊堂堂一个公主,低眉顺眼,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李潇然不要动怒,不要迁怒她父兄的情形在李潇然脑海中反复出现。她胸怀国家与父兄,还救陌生人,能养出这样女子的家庭,父母能坏到哪里去。
李潇然想来想去,觉得这事不应该牵连令蕊,又听闻她好几天就窝在床上不肯出门,派婢女叫她来吃火锅。
令蕊回答:“谢王爷好意!我怕冷,还是不去了。”
令蕊说完闭上眼睛装睡,过了一会儿李潇然进来把被子一卷,连同被子把令蕊扛去了他的房间,放在床上。
李潇然的房间十分暖和,连窗户缝隙吹进来的风都是热的,原来偏冷的雪雅香似乎闻着也是暖香味。
令蕊热得从被子里钻出来,李潇然眉目间透着温柔,拿了一件雪白的毛绒披风给她系上,令蕊低头不敢看他。
这件毛绒披风是李潇然的,他比令蕊高大不少,这件披风系在令蕊身上,下摆拖到了地上。令蕊用手捋了捋下摆,坐在圆凳上。
桌上火锅里的汤已经煮开了,李潇然牵令蕊坐在桌边,芸娘在涮肉,香喷喷的牛肉让人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