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玉离开后,王云飞二人见天色不早,于是也向山下走去。
一路之上,韩凌霜心情似乎格外好,时有欢声笑语挂在嘴边,王云飞受其感染,心情也是说不出的大好。
二人心情一好,脚下度都不禁快了几分,这般漫长的一段山路,竟仅用了上山的数分之一时间便已是来到了山下。
算算时间,二人来到洛阳已是够久了,王云飞看了韩凌霜一眼,犹豫了下,还是道:“对了凌霜,我们来洛阳这么久了,什么时候离开呢?”
韩凌霜闻言眉头微皱,行走的脚步都停了下来。他俩之所以来洛阳,一是因为这洛阳雪景,如今寒冬将尽,清雪渐消,确实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二是韩凌霜想查看下天剑宗当年为什么要害他们神机门的事。如今她已是知晓此事乃李昊天一手造成,可由于母亲原因,她又下不去手向李昊天进行报仇,如今还在洛阳,其实更多的对她只是一种痛苦而已。
韩凌霜想了下,当即道:“要不我们明天启程去长安吧?”
“啊,去、去长安?”
王云飞讶道。他想起当日圆觉大师的忠告,于是急忙阻止道,“不行不行,我不同意你去长安。”
韩凌霜看了他一眼,不解道:“不去长安,那去哪里?”
王云飞想了下道:“回江南去,再过段时间江南景色就很美很美了,去那里最好了。”
“江南吗?”
韩凌霜皱了皱眉,随即又道,“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来趟北方,不去看看长安,倒是有些可惜了。”
说着竟有着说不出的惋惜。
王云飞见她一副大是惋惜的样子,不觉心里有些难过,可他一想起圆觉大师的话,怕她去长安遇到什么危险,心中便是一热,冲口道:“凌霜,你若真想去长安,等过段时间我再陪你来好吗?但现在先不要去。”
他本是为了不让少女感到不适,已是尽量将话说的隐晦与委婉,但他话已至此,饶是少女再笨也能明白他一番苦心,当即欢喜一笑,道:“你是在担心我吗?”
王云飞脸一红,不过却也不否认,随即点点头,认真道:“是啊。圆觉大师不是说了吗,西方对你不利,我怕……我怕你会出事。”
韩凌霜微微蹙眉,不过随即又道:“不怕。身为习武之人又怎能有退缩畏惧之心,若是遇事畏惧退缩,又岂是侠者所为?更何况,怯懦软弱之心本就对习武之道不利,所以我们越是害怕便越要勇敢面对才是,而不是只知道回避。”
王云飞一时被她说的心头一热,可犹豫了下还是道:“可是,可是我还是好担心你啊。”
“那、那怎么办呢?”
韩凌霜一时也是有些犯愁,随即又微微一笑,鼓舞道,“不怕不怕,你想想看,我们一起的这段时间,所遇到的危险还少吗?更何况,这不是还没生什么事吗?若是为了还未生的事而担忧,岂不是杞人忧天、自寻烦恼吗?”
她见王云飞仍有担忧之色,当即又道:“你看这样好了,到了长安后,危险的地方我们不去,若是遇到其他大事,我听你的好吗?”
王云飞张了张嘴,呐呐道:“这……”
韩凌霜又是一笑,道:“你不是说过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到自己喜欢的地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吗?你看长安城那么繁华,那么热闹,难道,你不想去看看吗?”
说着俏脸微扬,露出一张温馨又明媚的笑容。
王云飞心里一跳,只感觉少女刹那间的美丽扑面而来,直往他胸膛里撞去,他一时呆了一呆,下意识的道:“想、想,当然想了。”
韩凌霜嘿嘿一笑,道:“那不就得了。而且本姑娘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样的危险没遇见过?一点点小困难,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不是有你在我身边吗?所以,你不要担心好吗?”
王云飞呆了一呆,静静看着这笑容明媚的心爱女孩,知道自己拗不过她,且又见她一副确实极为想去的样子,不忍惹她伤心,心想去就去吧,若是遇到危险,大不了拼了命也要护她周全便是。
于是点头道:“那、那好吧,但你记得一定要听我的话。”
韩凌霜微微一笑,点头道:“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你看天都快黑了,我们先快点回去吧,明早还要出呢。”
说着拉着少年的手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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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韩凌霜二人来到白马寺里祭拜母亲顾清渊的牌位,准备做最后的辞行,可二人刚走到供奉着顾清渊牌位的佛堂门口时,便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