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用这两个棕色高瓶的散淤,然后涂一层薄薄的药膏,”
他拿起一个扁平的小罐,放到她手里,“这个药是膏体,不包上会蹭到衣服上。”
“哦。”
周海棠打开闻了闻,竟然是香的。
“我先帮你消毒吧。”
贺竹年指了指她的脖子。
药箱还有一层,他从下面那层拿出棉签和双氧水和碘伏,接着又拿出一副医用的橡胶手套,很麻利的戴上了。
如果再加个口罩,真的很像医院里的医生。
周海棠看着他娴熟的动作,没忍住问了一句:“你是医生吗?”
贺竹年轻笑了一下,示意她把脖子伸过来一点,伤口在侧面和后面,周海棠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低低的说:“我专业是临床医学,以后会当医生。”
“这样是不是放心多了。”
双氧水接触皮肤有些刺痛,周海棠控制不住的躲了一下,贺竹年好脾气的等她缓缓,接着换个棉签继续消毒。
“没有不放心,”
她轻轻的抽着气,脖子上的伤口还是挺疼的,过了会儿好奇的问:“你们真的会解剖尸体吗?”
“嗯,有解剖课。”
周海棠想象着贺竹年拿着刀划人肉的样子,默默打了个冷战。
“好了。”
贺竹年把药瓶收起来,用过的棉签包好。
周海棠想要转过来,被贺竹年制止:“稍等,没贴创可贴。”
橡胶手套隔着创可贴摁在皮肤上,稍稍用力,周海棠沉默着,心里没由来的感到亲近。
像是患者对医生的信任感,但好像又不是。
她生活中很少被这么认真的对待过,对方生怕你不适,小心的拿捏分寸感,这种被照顾的感觉很陌生,但很容易上瘾。
“这回好了,睡觉尽量另一侧躺,不要压到。伤口不深,不用担心留疤,就是注意别再感染。”
贺竹年三两下收拾好医药箱,摘下手套,仔细的把刚才的棉签都装到一个袋子里,看来是准备带出去扔掉。
“那这几瓶药你自己记得用,”
他看了她一眼,又快收回视线,低头说:“要是后背有伤够不到,就找别人帮下吧。”
“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拿起药箱就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