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音都想重定义没事,心里已经骂一百句,一叠声道:“没有没有没有。”
看他的样子又说:“你没事吧?”
赵旭宁觉得自己有,他倒吸口气,怀疑今天或许黄历上写着不宜出门,只是他没有多看一眼。
他想要犟嘴,但出于职业素养,犹豫着说:“我后面好像撞了一下。”
宋知音瞪大眼睛,心想他是靠身体吃饭,有个三长两短还得了。
她茫然把双手抬起来,像医生做手术之前的样子说:“哪里啊?”
赵旭宁手探到背后一指,头也试图向后扭说:“这儿。”
这个位置确实尴尬,宋知音都怕他脖子扭到,不自在道:“那,我看看?”
本来嘛,大大方方动手没什么,但问出来之后好像有别的意味在。
赵旭宁这会比上完一天的课还要热,觉得还是去找个镜子为妙,只是转念一想自己还有一副好身材,被他妹评选为男人最大的优势之一。
谁都是为己悦者容,他下意识地调动着肌肉,想要展现出更完全的线条,羞涩地嗯一声。
这个羞涩,是宋知音听出来的。
她在腿上掐一下,深吸口气,一咬牙扯起他的衣服下摆看说:“没破皮,就是有点红。”
肌肤和空气的接触,叫人身上起细细麻麻的鸡皮疙瘩。
赵旭宁伸手按两下,得出结论说:“没磕到骨头。”
宋知音的内疚稍散,手快松开说:“那就好。”
仍旧是最开始的那招,转个身去洗手间。
赵旭宁觉得她是落荒而逃,不知道该不该笑,嘴角上扬着收拾引起一切的花生们,洗完手擦干后用又接着剥。
宋知音在洗手间里躲好一会,反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后朝外走,看他都快把自己的份也干完,默默坐下来。
气氛在尴尬之中又透露着点别的,赵旭宁道:“你中午吃什么?”
宋知音离职以来,从没有觉得早晨这么漫长过,心想真是丰富多彩的一天。
她道:“我请客,你想吃什么?”
赵旭宁不跟她争这个,想想说:“酸辣粉吧。”
他看她点好多次。
宋知音对自己的口味更加了如指掌,在他究竟是迁就还是无心之中纠结。
她不太相信赵旭宁会喜欢自己的,可又觉得成年男女之间的友好,总该比青春期之间更有目的才对。
毕竟十几岁的时候,大家脑袋里还有纯友谊,但这个年纪仿佛一男一女只能谈情说爱。
可是跟赵旭宁?宋知音还是决定否认这个可能性,那些旖旎的念头抛之脑后,把手机递给他说:“你看看加什么配料。”
赵旭宁一心惦记着剥花生,只随意道:“跟你一样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