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面,开始消磨早晨。
早上没客人,电视的声音可以调大。
宋知音悠闲地磨着豆子,给自己做一杯冰美式,拿出昨天剩下蛋糕,像模像样地摆盘后拍照朋友圈。
评论都大同小异,她攒着打算一起回,把手机丢边上准备开始写文案,听到铃铛声把电脑合上,心想真是稀客。
是位女客,二十出头的年纪,直奔收银台道:“宋知音,真的是你。”
小县城有熟人不足为奇,宋知音不意外,虽然没想起来名字,但已经认出人,说:“好巧。”
巧什么巧,女生直白道:“我是知道你在开店,特意来的。”
那多半是来八卦几句近况,宋知音反正闲着无聊,笑笑说:“那就坐坐,喝咖啡吗?”
女生看菜单说:“那就要拿铁,别放冰块。”
又自顾自扫码说:“十八对吧?”
宋知音没来得及拦,只能说:“冬梅,你这人真是,下回来我请你。”
总算想起来人家的名字来。
何冬梅只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装修说:“怪好看的。”
不像别人一上来就问花多少钱,让宋知音颇有好感。
她其实想不起来太多两个人从前的交集,但还是说:“咱们有五六年没见吧。”
何冬梅模模糊糊说:“应该是。”
讲完这句,居然不知道往下接什么。
还是宋知音先开腔说:“你现在上班吗?”
何冬梅摇摇头说:“结婚就不上了,昨天带孩子回我妈那,听她提起来,我就想着来看看。”
宋知音隐约记得她没上大学,点点头说:“孩子多大了?”
何冬梅爱聊这个话题,掏出手机翻相册说:“才满周岁,男孩。”
宋知音对小朋友不反感,夸道:“很可爱。”
何冬梅便有些高兴,东拉西扯几句后说:“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人人都好奇,宋知音已经有一整套话应对,说:“加班太多。”
何冬梅知道她原来在大公司,羡慕说:“工资应该也很高。”
拿命换钱,人人听着都觉得自己可以,真要做又是另一回事,宋知音道:“花销也大,房租就要四五千。”
何冬梅咂舌道:“是不是就那种单身公寓?”
哪能啊,宋知音是和同学合租的两室一厅。
她想着都这么累,通勤上省点时间,就是讲出来总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县里的房子只卖七千多一平。
哪怕是年轻人,也会诧异,反正何冬梅是听得津津有味,过会把话题绕到都认识的人身上。
她道:“对了,赵旭宁的舞蹈班就在你楼上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