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胧犹豫了一下,才伸手为他号脉,葱葱玉指刚触到肌肤,她指尖微凉,却烫得他浑身一片麻痒,心跳在瞬间加快,脑中忍不住肖想与花月胧肌肤相触的缠绵画面。
脉象充实有力,节奏均匀,怎么看都不像有病。
花月胧收回手,“公子,你没病,请不要耽误其他人,下一个。”
“我有相思病,只有医仙能治。”
沈正庭抬眼,凝视她,见她的次数越多,越是陷进眼里,怎么用力也拔不出来了,“医仙会心甘情愿为我治病的,正所谓,树怕三摇,女怕三撩,医仙觉得有理不?”
说罢,才依依不舍地站起来,笑吟吟地离开了。
花月胧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隐隐觉得这个所谓的沈一止知道很多事情,包括她的真实身份。而在旁边负责取药的香露显然听见了沈正庭的调戏,弯下身低声道:“小姐,要告诉王爷吗?”
“先不说,王爷有要事要忙……”
花月胧所说的“要事”
,便是四年一度的乡试,也称“秋闱”
。永明制,逢子午卯酉一考,今年是癸卯年,正是乡试之年。之所以说沈清竹忙,是因为开考前后,总会有许多考生,提前为未来的官宦之路铺垫,处处拜访官员。沈清竹执掌军权之前,素来门庭冷落,少有问津者,如今则是纷至沓来,蜂拥而至。
而沈清竹虽然明着闭门不纳,不召见考生,但实际上他如何会放过这个收揽人才的机会,对于有心拜入他门下的人,他都会派出暗卫逐个调查,尤其调取考生过去写的文章,听取乡人对其的评价,进一步筛选。
此时,沈清竹正在王府中一篇一篇翻阅考生过去的文章,翻到一篇名为《军权论》的忍不住念了出来:“所谓军者,君之守,国无军而不立,民无军而不保……然建国之初,天下六分,藩王镇守,拥兵自重,至军权旁落,犹以肉诱兽,虽囿之围墙而难灭其狼子野心……好啊,敢捋虎须,通篇旨在削藩!”
随之即唤来苍豹,“去,查查这篇《军权论》作者的底细。”
“是。”
苍豹接过文章,又报到:“王爷,刚接到消息,陈贵生的嫡子陈景轩也参与今年的乡试。”
“哦?陈景轩……”
沈清竹修长的手指在桌面轻敲,于脑海中搜索着此人的信息,总觉得这名字很熟悉,是了,“上个月,因嫖宿染了花柳,在香红软翠楼打断了一名姑娘的腿……是他吧?”
“王爷好记性。”
苍豹由衷叹了一句,自从春风满月楼归沈清竹之后,苍豹不时会汇总一些信息报给沈清竹,陈景轩的事生在春风满月楼对面,当时也就提了一句,连苍豹自己都快忘了,没想到沈清竹却记得。
“本王是时候送陈贵生一份薄礼了~”
沈清竹忽地嘴角一勾,心中又有了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