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经理,洛洛哥哥真的不会把咱队长的头给拧下来吗?这表情我只在电视上看过啊。”
“你平时看宋淮时那张狗脸看得少了?”
郁丘和祁敖躲在三楼楼梯口,就差把自己脑袋塞出去了。
虽然平时训练的时候也会被队长骂得狗血淋头,但那还是可控的,现在看到洛总哥哥,郁丘却有种下一秒脑袋就要不保的感觉。
好吓人。
“他们在谈什么?”
祁敖默了两秒,觉得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要是宋淮时真的被对方发现了那点不可告人的心思。
别人还好,宋淮时从小时候就惦记到现在那可不是一般的执念,说不准就会血溅当场,噼咻噼咻!
“我的冠军苗苗啊。”
祁敖痛心疾首,“好好看着,一会儿要是打起来,我抱宋淮时,你抱洛总哥哥,注意,一定不能打到手。”
郁丘眼神幽幽:“为什么不是您去抱洛总哥哥?”
祁敖:“……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他哪里敢啊!这可是开着车就敢撞歹徒的人!
两人这边紧张兮兮,而楼下的两人对无声对视了很久。
“宋淮时。”
洛予齐语调冷然,“我没什么耐心。”
宋淮时眸色动了动。
心里却已经考量了很久,洛予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他的脑子一定会比一般人转得快,一点蛛丝马迹都会被他放大,更何况如今苗苗是他放在心上的人。
这话说出来,好像自己那一点点可以藏私的过去都要被分享了。
可再一想到那天岑栩的车前洛予齐横在前面的车,宋淮时却又释然。
她该得的。
如今他羽翼尚未丰满,洛予齐才是那个可以随心所欲护住小苗苗的人。
片刻之间宋淮时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或许也是他早就想得到会有这一天,他转身:“换个地方说吧。”
那棵从孤儿院移过来的树至今都还在熟营养液,但好歹是活过来了,而且看着还生机勃勃的,冒出了不少翠绿枝叶。
洛予齐在看到那棵树的一瞬间就有种强烈的预感,这棵树一定跟小萝卜有关。
可是这棵树的高度和宽度,不是一年两年就可以长成的。
如果按照小萝卜说的,那她岂不是很多年前就在这里?
但在他听到的那些声音中,小萝卜觉得自己是在一个新的世界活下来了,毕竟跟过去告别。
好多问题埋在心里,却一个都问不出口。
只能沉默地站在那里。
终于,宋淮时抬手碰了一下树干:“时间太远,并不是很多事都能记清,这棵树是我跟她在植树节那天一起在孤儿院种下的,或许十三年,又或许是十二年。”
洛予齐骤然抬眸。
十三年?那是他从未敢想的一个数字。
宋淮时是宋家才找回来没多久的孩子,所以那些年……
洛予齐喉咙动了动,问:“她呢?”
“她是孤儿院里最孤单的小孩。”
宋淮时转过头,笑了下,“就像她说的,是最笨的小孩,所以就算是同龄人也不愿意带她一起,我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一个人了,不爱说话不爱参加大家的活动,只会一个人坐在人群外,在那之后的很多年,我都是她唯一的玩伴。”
“的确很笨,一旦有人给了她一点甜头,她就能不予余力的给对方所有的好。”
“种了这棵树后,她说自己能跟这棵树一样长高长大,所以她叫自己苗苗,毕竟没有人能有自己的名字,她或许也在等着有人来领养她,给她一个名字。”
洛予齐不由抬头看着这棵树,小萝卜一定不知道自己种下的树已经长了这么高:“然后?”
“然后?”
宋淮时在旁边坐下来,微微颔首,“然后因为她生过病,并没有人来领养她,直到九岁那年才被领走,她以为自己有了新生活。”
却没想到陷入的是一个根本走不出来的循环。
洛予齐也知道,小萝卜一定过得不好,如果她过得好,就不会有现在的情形。
“九岁到十五岁,六年时间,她被辗转了十个人家,每次还没习惯自己的新名字,就又要接受下一个,这期间的很多事,你应该知道。”
洛予齐想说不知道,可小萝卜的那些心声里处处都是细节,不用去细想就能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