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项英潦草应了一声,眼皮微动。
方才确实有些走神,先是因为“孤魂野鬼”
这词心中隐隐作痛,随即又想起从前在霍军兵营的事那个时候,若不是瞿金江临死前的那番话,霍岩山想毕也是会认他当干儿子的。
如果认了会怎样?
不怎样,霍岩山那一波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世事无常,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意思。
耳根后突然传来麻痒。霍今鸿脱了手套,指尖擦过后颈,沿着下颚线一路摸到下巴,用力托起。
“你这么心不在焉的,我是不是非得做点什么才能让你打起精神来?”
白项英顺着力道抬头,刚要开口那手指却从嘴唇之间挤进去,游蛇般探入他的口腔。
“……唔!”
牙关猛地合拢又松开了。
他不想咬痛对方,因此只能半张着嘴,任两个指节在唇齿间翻搅,像把玩一样物件似的反复拨弄自己的舌尖。
“哥哥,看……你好像在舔我。”
霍今鸿拿下巴朝镜子方向撇了撇,手指用力勾起。白项英被迫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目光扬起落在镜面上,又慌忙收回了。
“……唔!”
“继续啊,别停……”
“……咳咳,咳!”
“怎么回事,你嘴里比我的手还凉。”
“别弄了……”
白项英最终还是挣扎起来,因为怕惹恼对方躲得小心翼翼。
霍今鸿没有再继续作弄他,抽手将濡湿的手指往手套上蹭了蹭,停顿片刻才开口。
“说点正事……金松饭店现在上上下下全是清公会的人,底下那些到底是听你的还是听余正铭的?”
“名义上我还是老板。”
“实际上呢?”
“有汪月樵在,清公会总不至于骑到我头上来。但法国人现在自身难保,今后有求于日本和帮派人士的事情还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说到底,他们是看在二戒堂的面子上才认你这个老板。”
白项英不知可否地起身换个坐姿,算是默认了对方的话。
霍今鸿又一把将他拽回来,按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