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故,”
王故很专注的用脚打着水,“至今十五岁。在天涯过了十五年,一直跟着一个大家都叫他大长老的人。王故这个名字,据说是我被送来的时候身上带着的,王是姓王的王,故是故乡的故,可是涯里的所有小孩都叫我石头,因为大长老说我天生就是一个无情的人。”
云依拉了拉他的衣角,然后很努力的睁大眼睛,希望他能看懂她眼里的疑惑。王故看看他,知道他是想问,于是说道:“我是一个天生就没有感情的人,我不会哭,也不会笑,不懂得感情,不知道仇恨,所以大长老用了3年的时间教会我表情,最多的就是笑,那一段时间几乎都没有怎么练武。”
云依看看在专注于讲话的王故,不动神色的勾住了他的左手。
王故显然沉入了回忆当中,豪无所觉,接着说:“大长老死的时候,所有人都哭了,我却没有因为他还没有教会我怎么哭泣,我也不懂为什么要哭,只是日渐对他想念。”
“正如他所说,没有感情的人最适合修炼无的前期,我比别的孩子多用了三年的时间学习表情,却在最后比武的时候,在擂台上突破了第二层,比别人先进入了第三层,打败了所有人。那些平日里教过我石头的人都被我在擂台上一一杀死,因为我现,十五年了,我没有找到一个像大长老说的那种朋友,我一直是一个人。”
说着说着竟就这么停了下来,看着夜空,目光似乎投向了看不见的天空深处。
黄云依又拉拉他,用手指沾水在石头上写道:“我姓王,不姓黄,是哥哥怕被人现我们偷跑出来而用的假名,我们都出生于……”
云依觉得实在不应该对他还有什么隐瞒的东西。
王故却马上拉住她要往下写的手,摇摇头道:“你不必说,因为我不必知道,该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知道。”
“想不想听我接着讲?”
云依连忙点点头,不再打扰他的话。
“大长老虽然是大长老,武功却不是最好的,只达到第六层下段的巅峰,听说只要达到无第七层的人,便能多活五十年,可惜他因为太多的时间都用来管理天涯上,一直没有参透第七层,在一百余六岁的时候终于一命归西。临死的时候,只说了两件事:
一是,能将我无声无息送到天涯的人,必是在俗世之中的武林高手,着我必要抓住五年一次的机会,出来,找到我的父母,应该可以知道不少的事情。
二是,他虽然没有参透第七层,但是通过他的了解,似乎要通透第七层,就必须了解感情,通透感情,达到了解自己,了解人生。而不是如我一般天生没有感情,意思也是要我出来,寻找改变,在天涯之中他尝试了无数种办法,也不能改变我没有感情的事实,只希望我能在俗世之中得到某种奇遇,不然的话,我也将如他一样终其一生无法通透无的最终奥义,他说他有一种预感,我能够将无修炼到旷古硕今的地步。”
“所以,第二件事,也是要我走出来。不负重望,我最后走出来了,而且是一个人,不像以前,听守门的人说,能通过的,基本上都只是达到第二层下段的巅峰,他一生之中,也只见过我以第三层上段出去的。”
“其他的,都是几个人,通过平日里练习的默契,相互依靠才能走出去的。我不同,回答他说:‘你也不普通,一个守门之人,武功竟然让我看不透。’他没有回答,手一扬,让我过了。据我保守估计,他已经达到了第七层,那是大长老终其一生没有达到的境界。”
“这是一种直觉,他身上有大长老没有的压迫感,现在想来,仍旧记忆犹新。我感觉,达到第七层的人确实有一种很大的不同。怎么说呢?就好像精通某种天地间的至理一样。在他的面前,我好像无所遁形,被他看得通透,又好像面对的是一座大山,好像是悟通了防御的七层强者。我好像还没有和你解释清楚?”
他看到云依一挥手,一股淡紫色的气体离手而出。正是无的第二层的表现。
“无?这个武功会的两个门派,天涯和海角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外传的,只说明你的家族很强大,并且和两个门派或者之一有些关系吧。”
王故也不去追问她为什么会无。只是猜到了可能和他们的家族有关。
“既然你会无,那很多东西就更好解释了,无到了第七层,就会出现一种通悟的现象,有的人因为爱情的关系,悟通的是有关于精神方面的特长;有的人因为对度的涵义十分了解,所以他达到了七层以后,武功的特性是以度为主,以此类推。像那个守门的老者,似乎是因为对防御有十分独特的理解,我感觉他应该是看着大山突然有所感悟,才有缘进入七层的境界。”
“不同的人,不同的经历,造就了不同的境界。看到守门老人的那一瞬间,我有了一个奋斗的目标,就是希望我能看看达到七层是一个怎样的感觉。”
云依用水写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达到。”
王故抬头看看那璀璨的星空,道:“希望吧。”
说完不在讲话。看着天上的星星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依又拉拉他,写道:“我出来的时候,家里的预言师说我会在近期遇到一个男人,一生都会与之纠缠。”
王故嗤笑道:“你觉得是我?”
云依只是脸红红的却不再写字。
王故摇摇头道:“最好不要是,你很好,我却不好。如果是我的话,你会痛苦一辈子。因为我不会因你而得到感情,不要忘记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你不会从我这里得到幸福的。”
“我想试试。”
云依只是写了四个字。
“不要,最好不要尝试,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
王故说完慢慢挣开被云依勾住的手臂,运起轻功,飞快地退走了。
只余下云依一个人默默的看着他离开。
心中有句话没有说出来。
没有尝试过,就永远不会得到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