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清秋看着门槛处身形有些萧索的陈寅。
一朝离散,他独自在这东篱山上守了十余年。每日疏狂度日,真的不苦吗?
陈寅又笑道:“小秋,你说这间书里对于书院的意义何在?”
朝清秋不知他是何意。
“这间屋中有诸子百家,三教九流的道理,可道理就是道理,墨家的道理也是道理,儒家的道理也是道理,并无高低贵贱之分。”
“若是有朝一日,道理在你心中打起了架,你怎么办?”
朝清秋如有所悟,他伸手拍了拍心口,“我的道理在这里。”
……
朝清秋如有所悟,他伸手拍了拍心口,“我的道理在这里。”
陈寅不置可否,或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答案。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谁这一生没做过些问心有愧的事,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便是我那师兄当年还不是留恋在那红袖招里,最可恶的是,他去从来都不要银子。真是让人羡慕的紧。”
朝清秋点了点头,“这几句话我记下了。”
陈寅轻咳一声,“小秋,这句话你还是忘了的好,我不过是给你举个例子而已,先生我可没有去过什么青楼楚馆,那城西的红袖招更是连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
朝清秋笑了笑,没言语。
陈寅不敢再多呆下去,他挥了挥手,“我先走了,半个月后来接你出去,能学多少,能学些什么,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用你师叔的话来说,就是各安天命。”
他只是身形一晃,就不见了踪影,接着门口处响起巨大的响动,那座朱红色的大门重变回了一堵白墙。
朝清秋转头四顾,打量起屋中的情景,自己这个便宜先生虽然言谈有些放荡,可从他的修为来看定然不俗,上次给他这个感觉的还是当日鱼龙镇里的沈醉和桃源乡的乡长。
这次也算是刚好瞌睡来了枕头,昨日对付文武书院的那些学生之时他便意识到自己的手段还是少了些。
破阵拳法当日师父曾经在燕都城前用过,若是在东都城中里使用只怕会让人认出来。便是不被认出来,只有这一种拳术,若是遇上高手或者聪明人也是很容易被克制,比如在路上遇到的那个东都兄。
五虎刀法虽然也不错,可终归是战阵上用的刀法,若是捉对厮杀难免力有未逮,而且刀法太过简单,遇上同境之人,只怕也是极难生效。
他苦笑了一声,龙气自然是不能再用,其他一些小手段更是上不得台面。
他开始潜下心来翻看架子上的书册,心中默默告诉自己急不得。
密之外,陈寅也未离去,只是一个人蹲在墙上,静静的看着山上月色。
山光月小,水落石出。
草木匆匆也,偶尔鸟叫一两声。
想来当年师兄也是这般立在月色中了。
一年又一年,代代花开满枝头。
本章完